“可這個人,是個……是個……”公孫秋韻沉吟著,沒有說出來。
“是個什麼?難道是條狗?”陳二嘎樂嗬嗬地說道。
“是市長的兒子。”公孫秋韻還是說了出來。
陳二嘎吸了口氣,反問道:“是宇文剛?”
“你知道?”公孫秋韻眨了眨眼睛。
“那個敗家子,把他老子的臉麵都丟盡了,整天幹些豬狗不如的事情,整個光明市,恐怕沒有誰不知道的吧。’
陳二嘎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慢悠悠地說道。
“我雖然不怕他,可是多多少少都會有點麻煩的,畢竟宇文從龍不是個好惹的主。”公孫秋韻有一些擔憂。
陳二嘎將茶杯端起來,喂到她的嘴邊,笑著道:“不用擔心,有我在,保證誰也不敢找你麻煩。”
公孫秋韻嘟著嘴,無奈地說道:“你?還是算了吧,你跟狼蛛後麵才學了一天的異能術,連我都打不過呢。”
陳二嘎笑笑,沒有說話。
有些話,他現在還不想說出來,也不能說出來。
“對了,剛才那個乞丐怎麼這麼快就走了,我去了才不過一刻鍾而已?”公孫秋韻轉口問道。
說起那個老乞丐,陳二嘎就樂了:“他那吃東西的速度,簡直是……是無與倫比了。”
他居然用“無與倫比”這個詞來形容,可見他也很驚訝。
“那他有沒有跟你說,怎麼破除災象呢?”公孫秋韻接著問道。
陳二嘎故意拖長了聲音,說道:“有,他臨走的時候,跟我說了四個字——去財免災。”
“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我花錢請他吃飯了,那麼,我的災難就免除了,說到底,他就是個騙吃騙喝的江湖老光棍,你居然還信他。”
公孫秋韻無奈地攤開手,說道:“我很少出門,被騙也是正常的,可是,我總覺得他不是個普通的人物,他絕對也是位高人。”
“哦?是嗎?陳二嘎淡淡地說道。
公孫秋韻認真地點了點頭。
“咣啷啷……咣啷啷……”
就在這個時候,幾張桌子突然被人掀翻了,發出一連串聲響。
陳二嘎跟公孫秋韻循聲望去,就看到幾個人,手裏拿著鋼管,一邊翻桌子砸椅子,一邊朝著這邊而來。
陳二嘎從口袋裏掏出一根香煙,慢慢地點燃,問公孫秋韻:“是不是這班人?”
公孫秋韻揚了揚頭,說道:“帶頭的那個就是。”
陳二嘎微闔著眼睛,提高了聲音說道:“喂,小崽子,別弄那麼大動靜了,我們在這裏。”
本來語聲鼎沸的火鍋城,現在人已經走了一大半了,誰也不想惹上事,還有一小半是膽子大的,留下來看熱鬧的。
帶頭的宇文剛一個箭步就衝了過來,指著陳二嘎的鼻子,怒罵道:“他媽的,我說這小人怎麼敢跟老子作對呢?原來後麵還有個男的幫著撐腰啊。”
他話剛說完,一個巴掌就打在了他的臉上。
出手的是陳二嘎。
宇文剛被一下打懵了,他不但不知道出手的是誰,也根本沒有看到剛才出手的動作。
陳二嘎緩緩地抬起頭來,看了宇文剛一眼。
宇文剛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就像是個看到了天神下凡一樣。
“是不是還想打?”陳二嘎漫不經心地抽著嘴上的萬寶路香煙。
宇文剛不說話,怔了很長一會,突然掉頭就跑,仿佛中了邪似地。
來的時候,威風虎虎,走的時候,卻像條狗一樣。
連公孫秋韻都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就算是陳二嘎給了宇文剛一個耳光,憑宇文剛那飛揚跋扈的性格,是絕不會逃走的,一定要跟陳二嘎鬥一鬥的。
“他好像很怕你啊。”公孫秋韻忍不住說道。
“嗯。”陳二嘎說道。
“他為什麼會怕你?”公孫秋韻不懂。
“也許是因為他自知打不過我。”陳二嘎說道。
公孫秋韻想了想,又問道:“你剛才這一巴掌,速度好快,連我都沒看清你出手的軌跡。”
陳二嘎笑了笑,說道:“狼蛛先生也誇我學得快,可能是我天縱奇才吧。”
他雖然在笑,但臉上一點自得跟自滿的表情都沒有,就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而已。
公孫秋韻看著陳二嘎的側臉,他忽然覺得有點陌生,還有點莫名其妙的恐懼感。
陳二嘎到底是什麼人?難道真的隻是天縱奇才而已嗎?
公孫秋韻在心裏問自己。
她第一眼看到陳二嘎,就有種不一樣的感覺。感覺陳二嘎絕不是個凡夫俗子,如果換做是普通人,第一次見到神父,是絕對不敢有那種無所謂,甚至有點漠視的態度的。
陳二嘎好像沒有太將神父放在眼裏。
“好了,走了。”陳二嘎拉住了公孫秋韻的手,走出了火鍋城。
午後的陽光,顯得格外的燦爛迷人。
晴空萬裏,縷縷白雲舒卷自如。
但屋子裏卻很黑,因為神父將窗簾拉上了。這個點上的太陽是最耀眼的,神父不太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