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剛剛那麼一鬧,這會古玩店裏,不少客人都換上了等著看好戲的神色。
李陽咧嘴滿臉玩味的笑著,他知道潘天龍是個講究麵子而起自負到了極點的人,如今絕對不會回絕他這一單大生意。
即便是潘天龍已經看出來,李陽這明擺著就是上門算賬的。
“大生意?”
“就你這渾身上下加起來都不超過兩百塊的模樣,我倒要看看今天你能拿出什麼好東西來?”
潘天龍滿臉譏諷的冷笑著,那輕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李陽,高高在上的嘴臉好像是在施舍路邊的流浪漢一般。
一下子周圍看熱鬧的客人也跟著哄笑了起來,似乎都覺得李陽這是雞蛋碰石頭,打算自取其辱了。
“好東西就在這,就怕潘老板你不識貨。”
李陽淡然一笑,從口袋裏掏出了那塊漢代的古玉。
被李陽這麼一激將,潘天龍頓時有些惱羞成怒了。
能夠做到如今東郊巷子首屈一指的古玩店,即便是在偌大的潘園也有一席之地,潘天龍靠的可絕對不是玩弄心計。
“嗬嗬,我不識貨。”
“大家夥都過來看看,這位剛剛從蹲完大牢的人物,能拿出什麼祖傳的寶貝來。”
潘天龍似乎是覺得已經吃定了李陽,揮舞著胳膊,直接把周圍的視線全都給召集了過來。
“來看看吧潘老板。”
李陽也不磨蹭,直接就把那古玉放到了櫃台上。
之所以選擇用這塊古玉當做跟潘家算賬的敲門磚,是因為李陽知道,這塊古玉雕刻的花紋是秦時的龜背紋,而年代卻是漢初靠近秦末,往往這種節點上的古玩,不借助儀器,極難鑒別出準確的年份。
雖說得到了一副能窺視天下萬寶的透視瞳,可李陽這三年也沒閑著,幾乎是把能搜集到的所有有關古玩玉石的書籍看了個滾瓜爛熟。
華夏自古就有河圖洛書的傳說,那河圖相傳便是一隻大龜上的紋路,所以龜背紋在秦時乃至往後幾個時期,雖不及龍紋那般代表著九五之尊,卻也絕對要比尋常的蟒紋虎紋來的尊貴。
隻不過因為用途特殊的緣故,龜背紋的器物古玩流傳甚少。
這會古玩店裏大都是一些懂得一些門道的,看到李陽掏出那塊古玉之後,一個個全都微微瞪大了眼睛。
甚至於就連潘天龍也瞬間收斂起了臉上譏諷的神態,微微皺著眉頭凝視著李陽拿出來的古玉。
“在場的諸位,有沒有誰看出我這古玉的門道來了?”
李陽笑著掃視了一圈在場的眾人,很快人群當中邊有一個戴著老花鏡,一副老學究模樣的老者,麵露驚訝的開口說了一句。
“這古玉的紋路材質看著應該是秦時的東西,特別是這紋路,實在是罕見罕見啊!”
李陽之所以先問那麼一句,目的自然是想要把潘天龍給徹底逼到死路上去。
如今在李陽的刻意引導下,在場的都覺得那古玉就是秦時的物件,而且龜背紋還是極其罕見。
眾口一詞之下,即便是潘天龍想要翻臉不認賬,這會也沒了退路。
“潘老板,怎麼樣有胃口吃下我這大單子?”
潘天龍麵色微微一沉,冷冷一笑道:“我潘家古玩店,有什麼吃不下的。”
“就是你這東西……”
“潘老板放心,我李陽做買賣童叟無欺,你隻管驗。”
李陽雙手一攤,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雖然同樣恨不得立刻把李陽徹底斬草除根,可潘天龍是個生意人,怎麼會放著到了嘴邊的肥肉不咬一口呢。
等到潘天龍拿出一整套的鑒別工具,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鑒別玩那塊古玉之後,李陽笑著問了一句。
“怎麼樣潘老板,這買賣不錯吧?”
此時此刻潘天龍的眼眸裏更多的已經變成了貪婪。
“開個價吧?”
“這樣,看在過往的情分上我給你打個八折,這古玉原本應該值一百萬,我隻要你八十萬,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李陽很清楚,古玩這種東西定價,一般是從年份材質完整度以及用途來定價的。
就好比是一副相同年代相同材質相同題材的古畫,畫家如果有跡可循一定要比籍籍無名來的金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