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溫嘉誠的老人穿著一身黑色的睡袍,坐在寬鬆舒適的座椅上,手上拿的是一本無注釋版本的《道德經》,看到小孫子推門闖進來,他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嗬斥道:“一天天沒個正行,什麼時候才能穩重一點?”
盡管老人語氣不算太嚴厲,但身上卻自然而然迸發出上位者的強勢氣息,如果之前被溫婉氣勢壓迫地額頭冒汗的迎賓小哥此時站在老人對麵的話,一定會感歎,這老人和溫婉沉著臉的時候完全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而且溫婉的氣勢比起自己爺爺隻能說是學到了三分神韻,但這也已經很了不起了,至少在公司的時候已經無人敢明目張膽違抗她的命令,可見老人身上到底有多少威嚴。
可惜老人的威嚴對大小在溺愛中成長起來的溫暖起不到作用,溫暖反而還笑嘻嘻說道:“爺爺!你要是再這樣說,我就不告訴你姐姐去哪兒了!”
老人冷哼一聲,放下手中《道德經》,坐直了身體把溫暖招到身前,低聲問道:“她跑哪兒去了?”
溫暖抬起一隻手放在身前,食指和大拇指搓了搓,意思很明白。
老人瞪了他一眼,抓起桌子上的手機,給溫暖的賬戶轉過去一萬塊,然後說道:“趕緊說!”
溫暖微微躬身,低聲說道:“她卻找潘園的那個野男人了!”
老人一拍桌子,怒聲說道:“我就知道她去了潘園!”
“嘿嘿!爺爺你別裝了,要不是我告訴您,您隻會當姐姐去旅遊了。”溫暖笑嘻嘻地說了一句,然後就轉身跑出書房大門,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用這兩萬塊錢去買那雙他看上很久的限量款球鞋了,到時候也不用被那幫狐朋狗友嘲諷了。
溫暖心中感慨,掙錢真是不容易啊,盡管家裏人都對自己很好,可卻說男孩子要窮養,每個月零花錢才那麼點,硬是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
老人看著孫子興奮地跑出去,威嚴的臉上冰霜消融,掛上了一點溫暖柔和的笑意,然後拉開身前的抽屜,從中取出一疊資料來,為首的一張a4紙上附帶著李陽的照片,上麵記錄了他從小到大的各種重大經曆,甚至包括了他五歲時候爬樹掉到地上磕到後腦勺這種事情,同時也包括李陽在監獄裏麵的動向,最近的當然就是在潘園賭石市場贏下了李耀祖這件事!
除了李陽的資料之外,包括花容張雅欣,甚至是李陽早已去世的父母和張雅欣的父母以及現在的劉臣耿魏順等人的資料都在上麵!
溫暖不相信老人已經知道溫婉是去找李陽了,其實老人不隻是對溫婉的動向一清二楚,哪怕是對李陽的信息也已經掌握到了極為細致的地步!
老人拿著這些資料,小聲嘟囔了一句:“那小子以為我真的老糊塗了,連他的這點小把戲都看不出……”
“可你嚴格管控小溫暖的零花錢,不就是為了像這樣鍛煉他嗎?”
書房很大,燈光也隻有老人身前書桌上的台燈,所以書房的大部分區域都是黑色的,此時就是從這些黑暗當中,走出了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人,輕笑著對溫嘉誠說了一句。
此人渾身上下被黑色鬥篷包裹起來,就連麵容隱藏在黑暗中,隻能從他說話的聲音判斷出他應該是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聲音有些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