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白胡子]身體不適的消息早就已經傳到了海軍本部,他們已經策劃了很久,隻是在等待能將這位海賊之父拉下馬的時機。
海軍的想法紐蓋特怎麼會猜測不到,隻是那群人的想法他從未在意,他依然享受著難得的平靜生活,完全沒有將海軍們放在眼裏。
透過玻璃看著外麵碧藍色的海水,白胡子的眼神有些留戀,自從的他的身體垮下來之後,馬爾科等人選擇的航道都是新世界最為安全平靜的,這群年輕人壓抑住了內心對冒險的騷動,隻是為了父親日益衰弱的身體著想。凝視著外麵海天一線的天空和大海,紐蓋特閉上眼睛,重重的的歎了口氣……
這片大海啊,是任他漂泊半生的家。
就是在這片大海上,他得到了全部,夢想、家人……
他已然是垂垂老矣,不應該在繼續耽誤孩子們的未來。就算是將來海軍不做出行動,他也要隱退,才能放兒子們飛翔。可是真等到要做出決定的時候,卻是那麼的不舍。如果可以的話,比起隨意找個地方安靜的接受死亡,他更希望能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以海賊和父親的身份,為孩子們最後做點什麼,再心無遺憾的欣然赴死。
隻是這樣的話,他最放心不下的,還是特瑞莎。
想到這裏,紐蓋特再次糾結起來,伸手按了按額頭,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在枕頭下麵翻出幾個盒子,拿出其中一個後又坐回了沙發上。
那是幾個已經很是古舊的木盒,上麵的漆已經因為長時間被摩攃而掉落,邊緣也被摩攃的發亮打滑。紐蓋特熟練的伸手將那盒子打開,裏麵的特製本子上,整整齊齊的夾著數百張生命卡,下麵還仔細的標注的名字。
這些本子和木盒,都是當初特瑞莎特別定製的,因為他們的家在一點點的擴大,家人也在增多,為了讓保管每個人的生命卡,她就花費了幾天時間,一個個的重新標注收藏起來,既方便尋找,又不用擔心遺失。到目前為止,放在他手上的生命卡,已經足足有幾千張了。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多,蒂奇也不例外,所在他逃離船上之前,就已經趁著翻閱的時候調換了真正的生命卡片,讓他們沒有辦法依照這個來尋找他。
翻開那本子,幾乎不需要翻找,就能直接翻到某一頁,紐蓋特的視線鎖定在原本屬於薩奇的空格上,此時那地方已經再也沒有了東西,連一點灰塵都沒有留下,空蕩蕩的懸在大家的名字裏麵。
“薩奇……”
紐蓋特伸出手,摩攃了下那已經空下的格子,然後閉目仰頭,消化掉數月來也沒有衝淡的悲意。
特瑞莎拿著輸液袋進來的時候,便看到那個抱著生命卡本閉目忍耐的男人。手顫動了下,特瑞莎停頓了會兒,才試探性的喊道:“紐蓋特。”
睜開眼睛,紐蓋特瞬間恢複了原狀,除了眼睛微紅之外,看不出別的異樣。他將本子放在桌子上,撩起袖子來道:“我沒事,輸液嗎,來吧。”
“嗯。”知道他不想談,特瑞莎也同樣不想提起,到了他們這個年紀,白發人送黑發人,是最難以忍受的痛苦。將輸液袋掛起來,特瑞莎熟練的將針插入他的血管裏。見他皺了下眉頭,連忙道:“疼嗎?”說起來,特瑞莎雖然做過無數次的手術,但基本上輸液卻很少在做了,而且她年事已高,手抖也很有可能。
“沒事。”隻是輸液針插入後那種不疼但奇怪的感覺,無論多久他都習慣不了。
特瑞莎鬆了口氣,低頭看了下紮入的地方,確定沒有事之後,才放心的貼上膠布。將無菌隔離袋收起來,特瑞莎看了眼那生命卡,隨後坐在床沿上拿過去,翻動著,道:“不知道艾斯那小子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