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我在出口附近,朝小島前進。”
於是郭美琪與外麵工作人員聯絡:“一切就緒,可以開始下水。”在機械設備的吊裝下,深海載人潛水器緩緩朝海麵下降,最終逐漸沉進了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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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先生,先生,您找誰?”圖靈公司闖進了一名身材修長的年輕男子,黑色長款風衣,黑色蛤蟆鏡,一款複古的背頭發型,兩側的頭發卻都貼著頭皮被推到了最短,看起來顯得陰狠驍悍、桀驁不馴。
這人到了公司後,直接便朝裏走,前台的接待忙追了過來,在後麵又問了一遍:“先生,您找誰?”他根本連理都不理,自顧自走著,直到看見了總經理辦公室,在門口停頓了片刻後,一下子便推門走了進去。
梁丕正在裏麵和一個客戶交談,被這架勢嚇了一跳。前台急著說:“梁總,這個人直接就闖進來了,攔都攔不住。”
梁丕做了個手勢,讓前台先走,然後盯著看了片刻,那眼神似乎是認出了這人,但又閃爍著些許疑惑,再接著朝那位客戶說:“實在抱歉,今天有點急事,咱們改天再聊。不好意思。”邊說邊道歉地將人先趕了出去。
那年輕人不客氣地坐到沙發上,將墨鏡摘下,竟然是簡赫。但梁丕的表情很奇怪,介於認識與不認識之間,試探著問道:“你好,有什麼事嗎?”
“是我父親介紹我過來的,找你帶路。”
“你父親是……?”
“簡清明。我是簡赫。”
梁丕心裏咯噔一下,難怪自己覺得這麼眼熟,簡赫的眉宇間確實透著簡清明的影子,說:“哦,不好意思,我現在已經不做路線谘詢了。”
簡赫靠到沙發背上,邪笑道:“那你現在做什麼?”
“我現在主要與IT公司和旅遊公司合作,開發地圖導航。個人谘詢業務已經很久不做了。實在抱歉。”
“那恐怕由不得你。”說著,他目光盯住梁丕辦公室裏一張黃花梨案幾上的瑪瑙靈鼇,頃刻間,那石雕便從底座上離開,懸浮到空中,然後慢慢移動到梁丕的麵前。
梁丕著實被這一幕驚呆了,說:“你,這……這怎麼回事?”
“我父親沒得到的東西,我得到了。鬼雨異珠被楊宣攪局搶了,但是有人給了我別的。”話說完,那隻瑪瑙靈鼇陡然往下一掉,摔得粉碎。簡赫故意說:“哦,對不起,我再幫你撿起來。”地上的碎片又都飄了起來,懸浮到梁丕的眼前,就像宇宙裏飄浮的太空垃圾。其中兩塊長尖的碎片,像刀一樣,抵住梁丕的脖子。
“你……你可以把它們放下來了,我懂了,我會給你帶路的,隻要那地方我認識。”
“這就對了嘛。”那些碎片全都朝原處飛去,案幾上落得到處都是,就像被人用錘子在案幾上砸碎的一樣。
梁丕喘了口氣,跌坐到椅子上,說:“我能先問個問題嗎?你從哪裏得到的這種異珠?可以移動石頭。”
“世間不是隻有異珠,世間也不是隻有海龍。我想,你應該知道奇玉這種東西。其實我們遊蜂營,之所以去找鬼雨法螺,是因為跟一個神秘組織在合作,是他們想去采鬼雨異珠的。隻要能采到,他們就提供奇玉作為回報。而且,最終鬼雨異珠也歸我們。”
梁丕就聽不懂了,問:“珠子采了還歸你們,他們不但不要,反而還另外給奇玉,那他們有什麼好處?”
“他們要的,隻是異珠被采就行。隻要異珠消失,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所以,鬼雨異珠盡管沒被我們得到,但無論如何是被采了,所以我們的任務完成了。但因為我父親進了‘魚鷹’監獄,所以這個組織便將奇玉給了我。”
“給你們錢不就足夠了,幹嗎非要給奇玉?”
簡赫笑了一笑,說:“就跟楊宣是海龍之血一樣,這世上,隻發現我一人,是地龍之血。奇玉給了我,才能發揮最大作用,否則就是死玉一塊。給了我,對他們有好處啊!我能製造地震,我能鞭山移石,可以幫他們大忙。”
梁丕皺眉想了想,然後做了個手勢,說:“赫爾比亞!是赫爾比亞給你的奇玉,叫作——恩克拉多斯。”
簡赫聽了很是驚訝,站起身,走到梁丕麵前,死死盯著他問:“你怎麼知道的?”
梁丕見他那凶神惡煞般的模樣,不自然地笑笑,說:“我猜的。”
“猜的?我勸你最好說實話。”
“我真是猜的。”梁丕著了慌,因為簡赫那人渾身都散發著殺氣,趕忙繼續說,“因為我有一本1554年的書,寫的就是關於地龍和奇玉,署名是赫爾比亞。我一直懷疑,赫爾比亞不是人名,因為這個名字在希臘神話中是一種女妖,人是不會叫這個名字的,所以我覺得應該是個組織。”頓了一下他繼續說:“你剛才提到奇玉,還說是個神秘組織,我一下就猜到了,因為那本書裏提到了恩克拉多斯奇玉,說地龍可以通過它來引發地震地裂,可以控製巨石,甚至移動山峰,從而讓它們能夠從地下出來。”
簡赫將信將疑地又打量了梁丕幾眼,這才緩緩踱開。梁丕繼續問:“赫爾比亞為什麼要采珠?並且隻是要異珠消失就行,而無所謂要不要珠子?”
“這與你無關。”簡赫頓了一會兒,繼續說,“我父親的事情,還沒跟你算賬。你如果給我帶路帶得好,那我就隻找楊宣。但你如果耍花樣,後果你自己能猜到的。”說完,冷笑著哼了幾聲。
“你要去哪兒?”
“十獄閻殿。”恩克拉多斯,即Enceladus,為古希臘神話中被鎮壓在埃特那山之下的邪神,據說隻要他掙紮,就會引發地震。
“十獄閻殿?那裏的珠子已經采了,你還去做什麼?”
“我要從十獄閻殿下去,通過地下海,最終到亞鬆森藍洞下麵的位置。”
梁丕這就奇怪了,問:“可是,為什麼不直接從死亡藍洞下去呢?”
“你是不是蠢啊?越難的地方,看門獸越厲害,十獄閻殿的龍王鯨已經不簡單,誰知道藍洞下麵會有什麼?有現成的安全地方,為什麼不進?”
“可是黃泉洞以及那邊的長江航段,已經全都有水警長期駐守,沒法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