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那名本已支撐不住的水陰宗弟子一見援兵趕到,頓時忍不住大聲叫道:“大師姐,你真的把援手找來啦!”
那大師伯此刻則連話都已經說不出來了,她此前力敵數人,身中數刀,功力幾乎耗盡,連忙趁此喘息之機,加緊恢複自己的真元。
而圍攻他們的黑衣蒙麵人之中,一個看似是首領的人,則頓時冷哼一聲,朝著淩東他們走上兩步,似乎是憋著嗓子喝道:“我好心放你們一條生路了,你們居然還敢回來?真的不怕死麼?”
連素素雖然經過傷口處理,但是失血過多之下,身體依舊虛弱,她聽了對方的話,便用力咬了咬牙,道:“本門弟子,絕不會不顧同門師兄弟的死活獨自逃生,我們是來救人的。”
那人聽了頓時哈哈一陣幹笑道:“水陰宗的人,倒是還有幾分骨氣。好,我就成全你們,讓你們一同歸西。”
連素素聽見他一口報出自己的門派,不由得眉頭一皺,同時偷眼往淩東這裏看過來,卻見他並無特別的表情,這才稍稍放下了心來,但隨即也不由微微一愣。
而淩東此時,卻在好奇這個人的聲音,因為他顯然是在故意變聲說話,以隱藏自己的本音。看起來,他們是害怕露出自己的身份。
“這麼說來,他們跟水陰宗這些門人應該是認識的,要不然根本不需要費這個勁。換句話說,他們是拜月教中人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一時間,銳金宗的名字便迅速浮上了他的心頭:“這刑天河的動作還真是夠大的,他到底想幹什麼?”
果然,聽了那人的話,那大師伯也立即沉聲道:“你既然知道我們的身份,想必你們也不是什麼普通的馬賊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是刑天河的人吧?莫非.....你就是洪煉通?”
那人聞言不禁微微一愣,似乎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但隨即便哈哈大笑了起來,接著將蒙麵的黑巾一扯,露出了一張黝黑的臉來。
“罷了,既然被秦師姐識破了,我也不想戴這個勞什子了。”
而淩東聽到他們果然是銳金宗的人,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和繆可心對望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少許憂慮的神情。這一番逃來躲去,到最後終於還是撞上了。不過他們也算早有準備,一身都裹得嚴嚴實實,相信除非秦玉親來,別人是認不出自己的。
雖然自己修煉時間短,修為不給力,但是一方麵有繆可心這一宗聖女坐鎮,一方麵自己身上還有這根金牙簽。再加上有水陰宗的人做掩護,可以不需要暴露自己的身份,跟在後麵渾水摸魚,隻要借此機會剪除掉刑天河的羽翼,對玄火宗的崛起自是大有好處。
一時間,淩東殺心大起,不禁對繆可心使了個眼色。而繆可心回望他的眼中,也是一副必殺的神情。
那秦師伯見了洪煉通的真容,不由得緩緩搖了搖頭,道:“怪不得一直覺得你很眼熟,果然是你!沒想到啊沒想到,刑天河竟然真敢如此對待神教弟子,枉我秦子辛還一直在敝宗宗主麵前為他說好話。這麼看來,敝宗宗主被困火龍穀,應該就是刑天河的設計的吧?”
洪煉通聞言一笑道:“那倒不是,我們宗主也隻是適逢其會,加以利用罷了。”
秦子辛皺眉道:“我真不明白,就算刑天河想要號令我們五行門,為何要大肆殺戮?把我們五行門的弟子都殺光了,他又拿什麼去對抗日月二宗?”
“殺光倒也不必。”洪煉通截口道:“我們在此,隻是奉命阻截各宗來援助的弟子。能抓的就抓一點,能嚇跑的,比如你們這幾個小徒弟,便嚇跑也好。當然,像秦師姐這樣武功高強,門戶之心又強的......”說到此處,洪煉通原本淡然的聲音忽然變得猙獰起來:“那就一定要殺了!”
說罷,他的左手猛的向上一舉,他手下那些人竟然毫不遲疑,便立即動手向秦子辛圍攻了過去。一時間,這位老太太便再度陷入了危機之中。
“師父!”玲瓏見自己師父遇險,頓時一聲大叫,隨即飛身下馬,取出佩劍向洪煉通攻去。
眾人見狀大驚,淩東還不知道她的修為幾何,連素素卻是心知肚明,這小姑娘不過才入門三年,連人武境第二層還沒有突破成功,此時貿然向對方最厲害的人出手,與送死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