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哼了出來。
“是啊!”我笑了笑,“不過是小時候看的,所以很多忘記了。”
“很好聽。”他的眼中泛起了一絲溫柔的色體,就像裹在玻璃杯中的陽光,柔軟、透明。
今天就當RP爆發,好人做到底吧。我想了想,又哼起了另外一段記得比較清楚的歌曲:
我的愛絲美拉達
你隨手點燃的是我的愛情
你卻不管了
為了愛我盲了雙眼
再也聽不到聲音
你已經動了我的心
當我看了不該看的你的眼睛
我隻能可憐地偷偷地注視你的背影
躲在黑暗的房間放縱對你的思念
……
還沒有等我唱完,他忽然霍地站起身來:“我有些不舒服,我、我先回房間休息了!”說著,他有些驚慌地匆匆離開了。
我咽下了最後一口麵包,挑了挑眉,真是個沒有禮貌的奇怪家夥,人家難得有興致唱兩段,居然不捧場。
吃完麵包,我拿起蠟燭,摸索到了西卡所在的房間。他還沒有醒來,不過呼吸均勻,麵色紅潤,應該沒有大問題。但這樣遲鈍不醒,也是件惱人的事,不過隻要不讓他被米諾陶洛斯吃掉,我也算是完成了任務吧?但是公主那裏的寶劍,還是一個麻煩。不知抓抓大法用在人類身上,會不會有同樣的效果呢!
也許是因為一直處於黑暗的狀態,我覺得身體特別容易疲倦,比往常都容易瞌睡。也不知是白天還是晚上,反正也管不了那麼多,我又再一次睡著了。
半夢半醒之間,我隱隱感到有人靠近了我的床邊,盡管還閉著眼睛,我的意識已經開始清醒,處於了戒備狀態。
一個黑影忽然籠罩在了我的上方,接著,一隻手慢慢伸向了我,就在我身體緊繃的時候,卻發現那隻手隻是將我踢開的毯子輕輕蓋在了我的身上。像是怕我著涼似的,他還不放心地扯了扯,將我的半個腦袋都蓋住了。
我抓緊了毯子,心裏湧起了一種像融化的粗砂糖般的溫暖。溫柔的麵具怪人,一定會有人喜歡你的,一定。
一覺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昨晚的情景,當時確實被感動了一下,可是現在又有新的疑惑出來了。難道之前在我房間裏的人也是他?或者說那個在黑暗中注視我的人也是他?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之前在公主房裏的時候,那個影那個注視我的人又是誰呢?好詭異的感覺……
我摸索到了門外,取下了一支插在走廊燭台上的蠟燭,往長廊盡頭廁所方向走去,現在的我,已經完全沒有時間概念了,也根本不知道現在外麵是白天還是黑夜。再待幾天我恐怕就要瘋了,真不知麵具男是怎麼熬下來的。
想到這裏,我的新似乎被堵住了,連我自己也不相信,我內心深處的某一根弦被觸動了,這次莫名其妙地想多管閑事一回,把他從牢裏救出來。或許,可以讓他跟著忒修斯離開這裏啊……我一邊想著,一邊緩緩往前走著,在廁所裏解決了個人問題後,我忽然留意到了那個禁忌的最後一個房間。
越是禁忌的地方,卻往往越能引發人們的好奇心,就像現在,當我想起麵具人的話時,我的好奇心忽然間開始泛濫了。
我推了推門,門被牢牢鎖著,不過,打開這樣的鎖,還難不倒我。門隻開了一條縫,一陣血腥味夾雜這腐臭味撲鼻而來,我心裏微微一驚,一個側身閃了進去,輕輕關上了門。
將手裏的蠟燭舉高,在淡淡的燭光下,一個令我這輩子都難以忘記的場景赫然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天花板上、牆壁上、地麵上,全是已經幹涸的黑紅色血跡,觸目驚心。牆角處,堆滿了累累白骨,全是人的骨架……隻聽骨碌碌一聲響,一個頭蓋骨不偏不倚地滾落到了我的腳下。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在強迫自己稍稍冷靜下來之後,彎下腰仔細地看了一眼這個頭蓋骨,看上去這似乎是個孩子的頭蓋骨,而且時間久遠,上麵鋪滿了灰塵。我上前幾步,走到那堆白骨麵前。將蠟燭湊近了一些,忽然發現在白骨的旁邊,還有一個奇怪的長角的東西。我伸出手,將那件東西撿了起來,拿近一看,原來是個牛頭的麵罩……牛頭的麵罩?迷宮裏的地牢,人類的屍骨,血腥的房間,所有的東西一下子全都串聯起來,我忽然覺得全身的血液似乎凝結起來了……
難道……
難道說……
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溫柔的聲音:“你手裏拿的,是我的東西。”
我的手一鬆,那個牛頭麵罩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緩緩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是門口那張猙獰的銀質麵具麵具。
“你到底是誰?”我居然還能保持冷靜,先朝他開了口。
他一腳踏進了房間:“我就是——米諾陶洛斯。”
續3第四部希臘幻想 米諾陶洛斯的秘密
我直直地盯著他,腦海裏亂糟糟一片,我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接受這個不可思議的事實。
他明明是個普通人類,明明是那麼溫柔的人,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把他和凶殘的牛頭人身怪聯係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