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一定會被他折磨死。”
他沒有再說什麼,從懷裏掏出了一根淺茶色的發絲,默默念了幾句咒文,將那根發絲輕輕一揚,讓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隻聽喀噠一聲,那根發絲就好像一把利刃一般,利索地切斷了我手上的鎖鏈。
“那是什麼?”我驚訝地揉了揉自己紅腫的手腕。
他的目光掠過我的手腕:“能解開這條鎖鏈的東西隻有一樣,那就是海皇本人的頭發。”
“啊!”我更是吃驚,“你怎麼得到他的頭發的?你怎麼靠近他的?”
“我自有辦法。”他很自然地拉起我的手,“先出去再說。”
在觸碰到他手的一瞬間,我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他的手冰冷得嚇人,和吸血鬼的冷不同,那是一種很奇怪的冷。
“阿希禮,你沒事吧?”我的心裏湧起了一絲莫名的不安。
他低頭看著我,露出一個好笑的神色:“會有什麼事?我馬上帶你離開這裏。”說完,他念了兩句咒文,一轉眼間,我們已經身處一個黑漆漆的房間內。
我一揚手,手中立刻出現了一支點燃的蠟燭,借著跳動的燭火,我看清了這竟然是個白色珊瑚砌成的房間,鑲嵌著貝殼的牆上掛著一副畫像。畫中的女子有著一頭紫色的長發,猶如月光一般清冷飄逸,仿佛清泉上的一株睡蓮,任憑塵世喧囂,也不曾沾染半點塵埃。
“這裏是……”我盯著那個畫像中的美人,總覺得似曾相識。
阿希禮沒有抬頭:“這個女人就是海皇的姐姐澤麗法,這個房間是一直屬於她的,自從她失蹤以後,漸漸就被大家遺忘了,所以這裏暫時是安全的。”
“那麼她也是神了?奇怪,為什麼她會失蹤昵?”我望著那張畫像,“不過,她可真美。”
“誰知道!”他的語氣出奇冷漠。
空氣一下子仿佛凝固了,我們誰也沒有說話。我想了想,還是先開了口:“你的這招瞬間轉移真厲害。”我由衷地讚了一句。不過,在讚歎的同時,我也不免有些小小的疑惑,為什麼這次他的瞬間轉移的距離這麼近昵?
他側過臉來,微微一笑:“想學嗎?我可以教你。”在我還來不及表態的時候,他又飛快加上一句,“不過,我要收取小小的報酬哦。”
去死——
“你不回去嗎?”他忽然問道。
我立刻搖了搖頭:“我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完成,在這之前,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我頓了頓,“謝謝你,阿希禮。”
他無所謂地揚眉:“沒關係,反正你付過報酬了,當然,如果你想付更多我也不介意。”
我的嘴角抽[dòng]了一下,拜托,能不能不要提這件事了……
他剛要說話,忽然輕輕蹙起了眉,似乎在強忍著什麼。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忙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他的額上微微滲出了汗,我伸手一摸,竟然是滾燙的,和他手的溫度完全相反。
“阿希禮,你……”我猶豫著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你受傷了對不對?”
他似乎微微愣了一下,正想否認,我已經抓住了他的手:“你看你,身體冰冷,汗水卻是滾燙的,你一定是受傷了,而且還是不輕的傷。”怪不得,他的瞬間移動大失水準……
他沒有說話,銀紫色的發絲被籠罩在霧靄似的光柱裏,就像優雅輕舞的精靈。
“阿希禮……”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覺得眼角有點溼潤,他受的傷一定和我有關,海皇的頭發,並不是那麼容易拿到的。
“我隻是不希望我的東西消失。”他微微一笑。
“我不是你的。”雖然心神有些紊亂,我還是條件反射地反駁他。
他漫不經心地望向我,邪邪一笑:“好吧!你不是我的,那我是你的好了。”
“這個時候你還……”我剛想說話,忽然見他又蹙起了眉,心裏不由一緊,他看上去真的很辛苦。
“如果我死了,你可要為我哭哦。”他笑著道。
我瞥了他一眼:“我是不會為你哭的!”
他垂了下眼簾,似是無奈:“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小姐啊。”
“因為,你不會死。”我做了個手勢,念起了咒文,—團淺銀色的光芒從我的指尖湧出,我輕輕地將手指抵在了他胸口,隻見銀色光芒瞬間籠罩在了那個地方,一絲一絲地滲入了他的身體內……
他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指,聲音裏帶著一絲不確定:“這不是Tremere族的魔法吧?”
“識貨!希望能暫時壓製住你體內的熱氣,不然一直冷熱相交的話,對你的損傷會更大。”我看來看他,“還不如讓你一直處於寒冷狀態。”
他緩緩放開了我的手指:‘不過,這個魔法也會消耗施法者的元氣。”
“你不用在意,就當是你救我的回報好了。”我頓了頓,“我不想欠你太多人情。”
“可是,這點回報是不夠的,”他輕輕地笑,眼神暖昧,“我想要——更多。”
“沒有更多了!”我瞪了他一眼,“別讓我分神了!閉嘴!”這個家夥,受了傷還這麼讓人鬱悶……不再去理會他,我繼續施法,一直到他流出汗水冰冷下來,我才收回了手指:“有沒有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