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後悔！”他目光堅定。
神似乎笑了笑，眼眸一彎，道：“那便好。”
“那我回去收拾一番，立刻下山。”方書生道。
神又笑了，這次她笑出了聲，緩緩道：“如今山下正是深夜，明日一早出發不遲。”
方書生怔住，竟忘了不暖山終日白晝，在這裏生活了一個多月，都有些分不清楚白天黑夜了。
*
柳七還在睡著，他嘴角勾著笑，睡得很是安穩。忽然間翻了個身，他覺得自己懷裏很空，在床上摸了摸，並沒有摸到什麼。
意識到這一點，他猛然驚醒，坐起。
偌大的床上，隻有他一人。
外麵天色微亮，太陽還沒有升起，枕邊人卻已經不見了。
他頹廢地躺回去，嗅著空氣中旖旎的氣息，默默閉上眼。希望這隻是一場夢，待他再次醒來時，她還在。
然而柳七並沒有再睡著，滿腦子都是柳葉兒昨晚溫柔的神色。她假意與他歡好，原來隻是讓他放鬆警惕，好趁機離開……
想到這裏，他神色中多了一絲惱怒，猛然從床上起來，衝到門邊。又意識到自己隻穿了一件裏衣，悶悶地折回去撿起地上的衣物，穿戴整齊後，才推開了房門。
此時太陽剛剛露出一角，緋紅的霞光照過來，柳七眯著眼睛去看，恍然間想起了幾個月前他曾抱著她看過日出。那時她說，此後橋歸橋路歸路，兩不相欠。
如今，究竟是誰欠了誰呢？
他說過會保護她，她終究還是不信的。
怒意早已消了，柳七神色平淡如水，靜靜地站在門邊，又恢複了外人眼中睥睨天下的傲然。
這麼一站，便站到太陽升起，弟子們起床修煉，下人們忙著一天的飯菜，拾風按例來向他稟報昨日的消息。
從前拾風回稟時，柳七都在書房聽，但他站的有些久了，腿麻了，那是一動便要瘸一下，隻好原地靜靜聽著。
之前黑衣刺客的消息完全斷了，拾風半點都查不下去，她正等著柳七責備。等了許久，都沒聽見他說一句話。
拾風覺得有些不同尋常，試探著問：“公子，你……”
“葉兒走了。”他平靜地道。
拾風吃驚，“那屬下派人去將三小姐找回來！”
“不用。”柳七淡淡地說著，“你找一個和葉兒身形相似的人，穿上她的衣服住到我這裏來，不要將她不在柳府的消息傳出去。”
拾風會意，“是，屬下明白了。那……之前黑衣刺客的事……”
柳七擺擺手，“線索斷了便不要查了，隻要‘葉兒’在這裏，他們早晚會再來的。”
拾風一走，柳七才敢動了動腿，果然麻。
他慢慢移回書房，坐著歇了會兒，突然不經意間看到前幾日擱置的做木偶的針線材料，驀地笑了笑。
伸手隔空取過來這些材料，仿佛姑娘繡花般，柳七低頭開始裁剪、縫製……
他想，或許等她回來的時候，會看到一個非常漂亮、精致的小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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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書生這裏算是很重要的一點，之後他就會頻繁出現了，這一條線用的倒敘，第一章寫的就是方書生進入不暖山後的情景，如果不記得他做的什麼選擇，可以倒回去看一下
“不後悔！”他目光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