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什麼？”上刖的目光，也絲毫不躲避。
白月子兮咬了咬唇，道：“如果要你放棄現在的一切，於我……離開，你願意嗎？”
上刖一怔，顯然沒有想到白月子兮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你說的離開，是指去哪兒？”
白月子兮淡然一笑：“四海八荒都行，沒有這些紛擾的地方，就我們兩人。”她目光灼灼，此刻多想聽見上刖說一聲好。如果真的這樣，她也想做一個懦弱的人逃避一次，人間也好，魔界妖界都好，最想統一四界的人，絕對不是上刖，而是天帝，若是他們都退出了這場紛爭，那麼就讓天帝如願以償算了，這也算是另外一種，沒有傷亡，又較好的結果。
隻有她與自己的四海八荒……上刖嘴角，露出了難以察覺的笑意。
這些年來，他何嚐不疲倦，可是……要他突然放棄策劃了上千年的一件事情，他有些……做不到，而且，這件事情，並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事情……
上刖緩緩起身，看著白月子兮道：“你跟我來。”
“去哪兒？”
“帶你去看看，一些東西。”
白月子兮隨著上刖來到了一處十分隱蔽之處，在八荒之外，幾乎無人踏足之地。
此處有一方偌大的強結界，一般人根本也無法靠近。
白月子兮跟著上刖，從結界的入口進去，此處，竟然是一片頹圮的宮殿，看上去曆史悠久。
“這裏是……”白月子兮畢竟活了太久，曾經對這兒還有些許耳聞，“若是沒有記錯，這裏是顓頊帝曾經所住之地？”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顓頊帝已經羽化幾千年了，沒想到這兒竟然被廢棄了……
而上刖，既然是顓頊帝的後人，他帶她來此處又是什麼意思？
“是。”上刖平靜地回答著，帶著她來到了一處宮殿的門口。
白月子兮看著四周荒涼的景象，心中突然覺得有幾絲淒涼。曾幾何時，她遊曆世間的時候，曾經來到過顓頊帝統治著的這片土地，繁榮昌盛，國泰民安，確實是個好地方。可是自從顓頊帝渡劫失敗，灰飛煙滅之後，他的臣民，也漸漸地都離開，最後神民們都歸順與如今的天帝。
上刖小心翼翼地將門推開，一股濃重的灰塵氣息撲麵而來。
“進來吧。”上刖說著，拂袖散開了房中的塵埃，然後大步向前而去。
白月子兮隨著上刖進屋，環顧四周，詫異地發現，這兒的牆上，都是壁畫，都已經褪成了灰色，可是畫中的景象，還是栩栩如生。
這兒，描繪的是一個……上刖口中的四界。
仙、人、魔、妖，大家都和平共處著，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笑容，還有異界的人結為夫妻，那些半妖或半仙的孩子，也都與正常的孩子嬉鬧著，全然不受排擠。
白月子兮看著如此美好的畫卷，仿佛這樣的日子是真的存在過一般，不過這一切，都隻是……顓頊帝的希冀吧？也是，上刖的理想。
“如果什麼？”上刖的目光，也絲毫不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