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野史與奏祥瑞(1 / 2)

所謂“國之將興,必有禎祥”,與“禁野史”相伴相隨的是,吹牛拍馬的“奏祥瑞”者蜂擁而至,而所謂“祥瑞”又是五花八門,千奇百怪。《宋史·秦檜傳》中記載,紹興十三年(1143年)冬天下了一場雪,秦檜上表賀瑞雪,大臣賀雪自秦檜始。同年,楚州地方官來奏,說鹽城縣(現江蘇省鹽城市鹽都區)黃海出現“海清”,大臣紛紛請賀。進士施鍔上《中興頌》《行都賦》《紹興雅》等馬屁文章十篇,趙構給予他“永免文解”(無須地方官簽發證明,即擁有赴京應試資格)的褒獎。紹興十六年(1146年),虔州(今江西贛州)知州薛弼上章,說一老百姓拆屋時,發現朽柱中有“天下太平年”字樣,趙構很高興,下詔收藏至史館。從此,頌詠導諛、粉飾太平者越來越多,馬屁文章大行其道。不僅頌“聖”者日眾,頌“相”者亦眾,大小官吏競相揣摩迎合宰相。台州曾惇向秦檜獻詩,稱他為“聖相”,其他尾隨者爭呼秦檜為“元聖”,大言不慚地說皋陶﹑後稷等賢臣尚不足比。於是,趙構和秦檜待在歌舞不休的杭州,如同西湖邊被暖風熏醉的遊人一樣,苟且偷安,不複巡幸江上、做北定中原的思考和打算。

一些心係家國前途和命運的士大夫,本著自己的責任和擔當而憤憤不平,提出異議,希望提振士氣,複興國家。但不成功則成仁的士氣卻遇到了趙構、秦檜的拜“金”主義,他們對金國忍氣吞聲,對自己人卻磨刀霍霍,打壓相加。禮部侍郎曾開問秦檜對金國使用什麼禮節,秦檜答“高麗之於本朝”,即承認自己是金國的附庸,曾開因此拒寫國書,立即被罷。李綱、胡銓上疏反對議和,均被貶至蠻荒之地。迪功郎王廷珪作詩贈胡銓,鼓勵他一路走好,結果被貶謫辰州(今湖南沅陵)。宜興進士吳師古將胡銓的奏疏刻板印刷,被流放到袁州(今江西宜春)而死。嶽飛自不待說,南宋第一大冤獄。同時,朝廷還對持異議的原宰執大臣張浚、李光、趙鼎等人,分層次、分批次進行排擠打擊,手段狠毒。趙鼎被貶茫茫海外吉陽軍(今海南三亞),朝廷安排地方官隨時監視,每月報告趙鼎生死。趙鼎知道朝廷要對他下毒手了,萌生了自殺念頭,托人轉告兒子:“秦檜必欲殺我。我死了,你們則無後患,我若遲死,必將禍及全家。”紹興十七年(1147年),趙鼎在貶所絕食而死。

當趙構主導下的南宋朝廷進入一種麻木不仁的狀態時,許多問題便積非成是、好壞不分了。一有諛頌,就“永免文解”;一有異議,則“永不檢舉”;一有諫諍,便深文周納;無罪可狀無據可證時,或說“謗訕”,或說“怨望”,或說“莫須有”,或說“立黨沽名”,或說“指斥乘輿”,無所不用其極——目的隻有一個,把人心和言論統一在偏安乞和的政策下。所以,無論是禁野史還是奏祥瑞,抑或除異己,這諸多手段都是投降政策下相輔相成的必然,也是以一帝一相的利益而犧牲整個國家和民族利益的取舍。

所謂“國之將興,必有禎祥”,與“禁野史”相伴相隨的是,吹牛拍馬的“奏祥瑞”者蜂擁而至,而所謂“祥瑞”又是五花八門,千奇百怪。《宋史·秦檜傳》中記載,紹興十三年(1143年)冬天下了一場雪,秦檜上表賀瑞雪,大臣賀雪自秦檜始。同年,楚州地方官來奏,說鹽城縣(現江蘇省鹽城市鹽都區)黃海出現“海清”,大臣紛紛請賀。進士施鍔上《中興頌》《行都賦》《紹興雅》等馬屁文章十篇,趙構給予他“永免文解”(無須地方官簽發證明,即擁有赴京應試資格)的褒獎。紹興十六年(1146年),虔州(今江西贛州)知州薛弼上章,說一老百姓拆屋時,發現朽柱中有“天下太平年”字樣,趙構很高興,下詔收藏至史館。從此,頌詠導諛、粉飾太平者越來越多,馬屁文章大行其道。不僅頌“聖”者日眾,頌“相”者亦眾,大小官吏競相揣摩迎合宰相。台州曾惇向秦檜獻詩,稱他為“聖相”,其他尾隨者爭呼秦檜為“元聖”,大言不慚地說皋陶﹑後稷等賢臣尚不足比。於是,趙構和秦檜待在歌舞不休的杭州,如同西湖邊被暖風熏醉的遊人一樣,苟且偷安,不複巡幸江上、做北定中原的思考和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