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蒼山洱海露俠跡(1 / 3)

“上關花,下關風,下關風吹上關花;蒼山雪,洱海月,洱海月照蒼山雪”這上關與下關說的是大理南邊的地理重鎮,樞紐要塞。這裏四時之氣,常如初春,寒止於涼,暑止於溫。這蒼山之雪終年白雪皚皚,洱海之水則是澄澈如鏡,正可謂仙人隱居處,隱士避塵居。

可這日晌午,這僻靜如仙之地,竟惹來了刀刀血光之影。

“客官,客官您這是怎麼了?”路邊擺設茶攤的老人,望著滿麵血汙的白衣男子正朝著茶攤蹣跚走來,一步接著一步,這血竟也跟著流了一路。老人慌忙上前去攙扶白衣男子坐下,順手將肩上的手巾遞給白衣男子。

細看那白衣男子臉上血水與汗水混雜在一起甚是恐怖,身上長衫早已被劃開一道道劍痕刀痕,但即便如此,這白衣男子依舊暗自忍著,不言一聲疼痛。待白衣男子接過手巾擦拭了一番,恍然間一張如玉般的臉孔便呈自老人麵前,劍眉星目,甚為英武,雖血流如注,但仍英氣逼人。白衣男子將擦拭完的手巾遞還給老人道:“多謝老丈容我停留歇息,但此地實在不容久留,我還是告辭了。”

老人忙遞上一杯茶,皺眉勸道:“不知客官為何受如此之傷,但也請休息片刻,不然客官恐怕會昏死在路上。“白衣男子咬著牙慘笑道:“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那我還是走的好,不然勢必會連累了老丈這茶攤受不白血光之災呐。”

老人皺眉道:“但請客官告知一二,如有幫得到的地方,小老兒必然盡力。”

白衣男子撫著傷口,慘笑道:“多謝老丈好意,但我那仇敵卻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我若在此停留,恐怕老丈也必然身首異處啊。”白衣男子入懷取出一錠銀子置於老人手中,撫著傷口便要拔足而行。老人見白衣男子如此決絕,便也不再勸阻,隻是暗中祈禱別真的在路上昏死過去吧。

但白衣男子剛行出數步,身後便傳來一陣馬蹄聲,行在最前的黑衣男子高聲獰笑道:“段思平!你倒端的是一副菩薩心腸啊,我兄弟二人便成全了你和這老丈,一同走一遭黃泉路吧!”話畢,便覺劍光一閃,那黑衣男子從馬上躍下便舉劍要殺戮這賣茶的老人。那老人豈是黑衣男子的對手,趕忙轉身欲走,但終究逃不過黑衣男子的劍光,隻見劍尖已將抵到老人的後背,霎時便要穿背而過。

但隻聽得一道無影劍氣略過,竟將黑衣人的寶劍震飛。原來那名喚段思平的白衣男子見老人即將遇害,便從丹田中凝聚出最後一口真氣,彙聚與指尖,用食指射出劍氣,將黑衣人的寶劍震飛。那黑衣人見寶劍震飛,更是怒不可遏,道:“來啊,將這廢人從速料理了!”身後一幹人等聞言均飛身下馬,刀劍離鞘,紛紛湧向段思平。

可這時段思平真氣已竭,內力早已耗盡,怎是這一幹人的對手。來回幾下掙紮,便已被逼到無路可逃的地步,眼看就要誓做困獸之鬥。而另一處,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早已被黑衣人給擒住。帶頭的黑衣人單手提著老人的身體,對著段思平獰笑道:“段思平,我念你是一條漢子,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不然必定讓你血濺當場!這老人嘛怕也要受你之累啊!”言畢,冷笑聲竟是不絕於耳。原來這黑衣人被段思平劍氣所震之後仍心有餘悸,怕再被其所傷,便開口迫其投降、免做無謂傷亡。

段思平見老人在黑衣人的手中瑟瑟發抖,虛汗直流,實在苦不堪言。自己也已被仇敵包圍,心中早已沒了主意,隻恨自己方才沒有快走,現在反倒連累了老人家跟著受難。如若自己死於敵手那倒也罷,但連累了老人更是萬分的過意不去。心中實在不忍,便要做投降之勢。

段思平言道:“楊幹貞,要我投降於你也未嚐不可,但你先放這老丈走路,不然我定與你拚個魚死網破!”那名喚楊幹貞的帶頭黑衣人冷冷言道:“段思平,你都到這副田地了還來與我講價錢 ?也罷,這老頭反正與我無怨無仇,放了便是,隻是你別耍花樣!”

段思平道:“好,你這就放了這老丈走吧,我束手就擒便是。”楊幹貞聞言大聲笑道:“讓我先放入?真是笑話!你先乖乖的讓我把你的手給綁了,我再放人!”段思平望著老人被脅迫的模樣,咬著牙歎道:“來吧!”說完,段思平便雙手成拳,並在一起伸向楊幹貞,欲做被縛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