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垠聽著站得筆直,然後看著他,她黛眉一蹙,“發現給你一點顏色,你就很會開染坊。”
“不趁機開染坊,難不成等到別人給的顏色用完了再開?”他倒是接上。
“你,你厲害!”謝無垠冷哼點了一下頭,上前去收拾他的書案。
髒的地方用布給擦幹淨,然後將他的書和宣紙都分好放好,然後他的筆墨也放好。
呼延烈看著她就在他麵前晃,非但沒有感覺晃眼,反而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貌似有個女人這般在身邊伺候,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他撇開思緒,微微頷首。
謝無垠手腳麻利,很快就將他的書案給收拾好了,轉頭看他,“好了,可以了。”
呼延烈抬眸看她,然後看一下桌麵,“再替本王研墨。”他說著伸手已經打開了一本折子,然後就看了起來。
謝無垠怔愕了一下,“喂,你別得寸進尺呀!我說了我不是你的丫鬟,你讓我研墨?沒門!”
呼延烈看著她,“你不是本王丫鬟,是本王的王妃,王妃照顧本王研墨,這有何不可?”
“找比人去吧!我沒興趣!”謝無垠不理他,轉身去收拾地麵上的淩亂。
他看著她,不語,伸手自己給自己研墨。
一晚上,謝無垠在收拾他的書房,收拾東西,然後又擦地擦桌子架子,忙得整個人都不知道東南西北,而他倒是一直都坐在那書案前,一本本折子看過去。
她在忙,他也在忙。
偶爾的時候,她抬頭看正在手握狼毫看折子的他,燭光將他的身影拉得老長,看著有說不出的孤寂,滄桑,卻又透著幾分成熟男人的韻味。
偶爾的時候,他抬頭看正在擦架子的她,她的動作輕柔之中帶著幾分剛勁,與別的女人不同,她是個堅強乃至於凶悍的女人,不服輸,做事沒有慣常思路,隻有麵對大小兩寶的時候她才是溫柔的。
呼延烈低頭,將最後一本折子看完,然後慢慢地合上了那折子,抬眸看她。
謝無垠此時累著了,她抬起右手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細汗,感覺到呼延烈的目光之後,轉頭看他。
兩人四目對望,然後又各自別開。
“本王累了,你自便。”他低沉一聲,推著輪椅就進入內室裏。
謝無垠一把扔下手中的絲帕,她看著那地麵,也已經收拾好了擦幹淨了。
她伸了伸手臂,“好累。”然後走出去要開門,可是裏麵又傳來一聲,“先進來。”
“什麼事?”謝無垠也是累著,十分不悅地問道。
呼延烈濃眉微皺,“進來。”
“如果沒有什麼重要事情,就明天再說吧!我很累了。”謝無垠也沒有什麼心情與他吵下去,伸手就去開門,可是沒想到,一支金鏢竟然“嗖”的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入謝無垠那開門的門栓上!
謝無垠驚了,累意和困意都飛到九霄雲外了!
“進來。”內室裏的男人依舊那語氣,但明顯已經帶著幾分不耐煩。
謝無垠無奈,還是走進內室裏。這男人他娘的凶!就是一個勁兒地會威脅她!
呼延烈此時正坐在輪椅上,他的身後正是那床榻,他看著她,“扶本王上榻安寢。”
他妹的原來是這破事!
謝無垠嘴裏低咒一聲,情不願心不甘地上前,而他伸出手,她隻好上前將他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然後扶著他慢慢起身,靠近那床榻,再努力一些讓他坐在那床榻上。
“你許久不曾給本王複診了,不需要?”呼延烈看著她的麵容。
謝無垠隱隱地帶著怒氣,“我怕我現在累了腦子裏混沌了,給你複診錯誤開錯藥直接要了你的命!”
呼延烈怔了一下,但隨即沒有說什麼。
她瞪了他一眼,然後扶著他躺在床榻上,給他脫掉鞋襪,也將他的兩條腿放好在床榻上,然後給他蓋好錦被。
她轉身就要離開,可是沒想到卻一下子被身後的男人抓住了手。
“幹什麼!”謝無垠可謂是忍到極限,她已經很累了好嗎?他還要怎麼折騰!
“睡覺!”呼延烈一把將她扯過來,手極快地就點了謝無垠的穴道。
謝無垠想動都動不了!
“喂,呼延烈!”謝無垠驚了,他這是要幹什麼!
“本王說了睡覺!”呼延烈也是瞪著她,一把將她拉著扯進了床榻裏,然後也將錦被蓋在她身上,“不是說累了倦了困了?那就睡!”
謝無垠麵上愣了幾秒,隨即道,“我回凝香閣睡就可以了。”
“閉嘴!”呼延烈濃眉一擰,伸手再給她點上啞穴,“本王不曾嫌棄你身上那臭汗味,讓你睡在本王榻上,這對你很寬容了!再說,本王定要拍飛你!”
謝無垠眼角抽了抽,他的邏輯是不是超級有問題!分明是他扯著她上去的好嗎?她千萬個不願意的好嗎?她想離開想辯駁一下的好嗎?可是他點了她的動穴和啞穴,分明不給她機會卻他自己在那裏自言自語說很自我的話!
真是被他氣死!
呼延烈看著她,她平躺在他的身邊,然後看著天花板。
“給你解開穴道,你不許再多言!”他霸道地說道。
謝無垠心中已經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但心中還是很期待他解開她的穴道的。
呼延烈真的解開了她的穴道,但隨即卻一點,直接點了她的睡穴,謝無垠眼前一黑,直接睡了。
他安靜地看著她,輕聲一歎,也閉上眼睛入睡。
清晨,謝無垠醒來的時候,發現這屋裏已經沒有什麼人了。
她趕緊起身洗漱,可是都還沒弄好,就聽得院子裏傳來幾聲大罵,“哪來的野種?竟然撞本公主身上?嫌命長!來人啊,將這小野種給本公主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