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族中最精通製造□□的,在他之前,那些麵具都隻是遮擋容顏用的,他獨創了能透出皮膚變化的麵具,輕薄透氣,就是賣給族裏的人,也要一百兩黃金一張呢。”
輕描淡寫的推銷了一下江氏□□,江玄嬰看著江澈一瞬間眯起的眼睛,微微笑了一下:“我那堂兄一向無利不起早,這輩子唯一做過一次不要錢的生意,是為一個女子。”
“他覺得新奇啊,一個生得那麼美的女子,一定要一張雌雄莫辯的麵具,還不惜重金,讓他做了十幾張漸漸改變的麵具,每一張在她原有的臉上改變一點點,最後,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
“啊,自然,一張兩張還可以,之後她就付不起了,我那堂兄從未嚐試過這樣的事情,靈感上來,才做了免費生意。”
江澈握緊了手裏的茶杯,不知不覺,茶杯裂出幾道裂紋。
“殿下會問了,親近的人是會認出來的,裴家怎麼不說呢?怎麼就任由她把自己弄成另外一個人?在那個人還姓裴的情況下?”江玄嬰嘴角上翹,麵龐上流露出一股驚心動魄的妖邪誘惑來。
“殿下,您認定了裴傾是個女子,進一步是欺君之罪,退一步,和皇家結親,嫁出一個太子妃,日後的皇後,誰不幹呢?”
江澈的表情已經冷得不能看了。
“何況裴氏是鎮國侯心愛的妹妹,裴傾又是什麼東西?弟弟生的庶子,看到就厭煩,居然還以男子之身,勾引了殿下,嗬。”
江玄嬰說的這些都是真的,江家也有不少人知道,不過沒當一回事,修行之人不忌諱男女,能陪伴到最後就是好的,但是江澈不是修行之人,他身上的血統需要繼承,娶個女人自然比娶個男人要好,男人又不能生,所以很多人覺得裴家做的對。
“你究竟,想說什麼。”江澈握碎了手裏的茶杯,死死的盯著江玄嬰,眼裏幾乎要迸出火花。
被這樣的目光盯著,江玄嬰有種下一刻就會被撕裂喉嚨的感覺,他幹巴巴的咽了咽口水,說道:“長宣郡主不是您和裴氏生的,承遠也不是,他……是裴公子生的。”
“你以為,你來我這裏,說幾句荒唐話,我就會相信你?”江澈冷靜了下來,眉眼裏帶上了幾分冷意,周圍的威壓越來越重,江玄嬰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被壓碎了。
江玄嬰撐住了,他甚至還笑了:“殿下,您……是記得的吧?裴傾公子性情敏感脆弱,除了親近的人,他何曾像太子妃那樣端莊大方過?”
裴傾是鎮國侯親生弟弟的庶子,也算是鎮國侯府裏的正經公子,但是在府裏很不受歡迎,收養的公子小姐都比他過得肆意,長久下來就養成了兩麵的性格,用冷漠麵對生人,用溫柔麵對熟悉的人,這種性格其實是很小家子氣的,就像原本的江衍,他從來不會主動和什麼人說話,更不敢掏心掏肺的付出什麼,江澈當年也是花了很久的心思,才在他心裏留下了一席之地。
江澈頓住了,身上的威壓都減輕了一點,他想起初見的時候,那個他以為的男裝少女,麵對他時的確十分拘謹,無論他帶他去見誰,都是一副低頭不說話的樣子,後來的裴氏……溫柔大方,接人待物盡顯太子妃風範,他本以為是女子成婚後性格會起變化,原來,竟然是換了個人嗎?
他眯起眼睛:“你剛才說的,承遠是裴……是怎麼回事?”
這話聽起來荒唐,他的心中卻是一個咯噔,他後來的確在宮外見到過男裝的裴氏,那時他讓人把她帶上輦車,由於宴席上喝了些酒,再加上許久不見她穿男裝的樣子,越看越美,在車裏荒唐了一夜,第二天才聽侍衛說太子妃被裴家的人接回宮了,算算承遠出生的時間,剛好。
因為威壓的減輕,江玄嬰得以鬆了一口氣,聽到江澈發問,心知他已經有些相信了,江玄嬰心中一定,把他從發現到查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
江玄嬰一開始就懷疑長宣郡主的死,按照常理來說,有著江家最純粹的血脈,她不該死得這樣輕易,一般來說,越是優秀的血脈,隻要順利的生下來,氣運都不會差,他懷疑這背後有什麼人在推動,隻是長宣郡主和他又沒有什麼關係,也就一直沒去查,後來看到江衍那麼傷心,他就留意了,準備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他把江衍的頭發取走一根,對著長宣郡主的屍身用了血脈牽引之術,想要招來她的魂魄問話,結果,沒有結果。
江衍和長宣郡主,沒有半點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