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景年焦急萬分,好端端的白露怎麼突然失蹤了,而且這次看起來不像是被人抓走的,倒像是自己離開的。他無心再繼續歐洲的訪問,直接奔赴機場,搭乘最近的航班返回了s市。
回到家裏,榮景年看到衣櫃空了一半,白露的衣物都空了,她的行李箱也不見了。他跑到公司詢問,榮老板跟白露的戀情,盡管保持了低調,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大夥兒多少也心知肚明的。
跟白露同組的同事說,白露在兩天前就開始把項目任務逐一分派給小組成員,在她離開的當日,更是把整個項目的計劃和建議都交給了副組長,當時白露的說法是,她要去一趟歐洲旅行,在那之前也有人看到白露跟辦公室助理詢問訂機票去歐洲的事情,大家都猜測她是要去看望榮總的,便也沒有表示意外,誰知道前天卻突然收到她辭職的消息。
還有一個同事對榮景年透露,在三天前的某個晚上,他跟女朋友在茶樓約會,看到隔了兩桌的地方,白露跟一個穿戴華麗的貴婦坐在一起喝茶,隱約聽到她們談到什麼婚約什麼分手什麼三千萬的。
根據那同事對於那位貴婦的描述,榮景年感覺很像是他的母親,他調出手機裏的照片給那人辨認,果然那天在茶樓約見白露的正是他的母親魏夏蓮。
榮景年也不傻,他跟梁詩藍突然傳出了要結婚的謠言,他母親親自跑來s市找白露,然後白露就辭職消失了,隻要前後一聯想,就不難猜到真相。
榮景年立刻托人查探白露的下落,同時連夜飛往京城找他的母親魏夏蓮。
魏夏蓮對兒子的到訪早有預料,麵對兒子的質問,她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拿出了一支錄音筆,播放了白露索要分手費的那一段話。
“景年,你聽聽,這就是你喜歡的女人我不過是拿著錢去試探一下她,可是她根本就經不起誘惑,隻要給她足夠的錢,她就可以毫不留戀的離開你。這樣的女人,你還要對她戀戀不舍嗎”
榮景年沉著臉道“媽,這段錄音的完整版,麻煩您放給我聽。”
魏夏蓮的臉色微微一變,她隻是截取了這一段保存,其他的早被她刪了。
榮景年一看魏夏蓮的表情就明白了,抓起錄音筆,哢嚓一聲拗成兩段,狠狠地砸在地上。
魏夏蓮尖聲道“景年,你這是做什麼”
榮景年冷冷的道“我才要問,您整出這麼多事,到底是要做什麼您以為您做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不過是去巴黎看了一次受傷的梁詩藍,什麼也沒有做,緋聞就滿天飛,您甚至還親口對媒體透露,說我跟梁詩藍不日要完婚。您還跑去找白露,跟她說我要跟梁詩藍結婚,然後給她錢,要求她離開我,是不是這樣”
魏夏蓮被揭穿後,忍不住漲紅了臉“我這麼做,還不是都為了你好詩藍跟你青梅竹馬,她有哪一點比不上白露那個女人不管怎麼樣,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娶白露這個心機女的”
榮景年的眼中難以掩飾怒火“即使您是我母親,也不能隨意決定我的婚事。梁詩藍對我而言,隻是朋友而已,我從來沒有對她產生過男女之情。我今天把話說清楚,不管您對白露有什麼成見,但在我心裏,她是我唯一深愛的女人,我就認定她了。這輩子我要結婚,也隻會跟她結,否則我寧可打一輩子光棍我說到做到,您是我知道我的脾氣的”
魏夏蓮大驚失色“景年,你在說什麼昏話她拿著那麼一大筆錢,早就遠走高飛了,你要去哪裏找她”
榮景年的目光流露出堅毅“我一定會找到她的,不管用多久,我都不會放棄”
像是為了打魏夏蓮的臉,剛跟魏夏蓮吵完,榮景年就收到了朝露小學吳校長的電話。
吳校長說,他突然收到了一筆巨款,足有三千七百萬,是以榮景年的名義捐贈的,說是希望能擴大學校的規模,讓更多的殘疾兒童受到幫助。
可是每年榮景年都會固定向朝露小學捐一筆錢,規劃也是很明確的,怎麼會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突然彙來這麼一大筆巨款
吳校長覺得很疑惑,所以才特地打電話來詢問榮景年。
榮景年接完電話,擰著眉頭半天都沒有說話。
這三千七百萬,正是魏夏蓮給她的分手費,加上白露自己的積蓄存款,她居然一分不留的全部捐了出去
這太不符合她的脾氣了
榮景年比誰都了解,白露這個小女人最在意金錢了,經常都要盤算她那點小金庫,家裏稍微值錢點的東西都要用保險櫃存好,他還經常嘲笑她是守財奴。
白露問他母親敲了一大筆竹杠,這一點不出榮景年的預料,白露那麼精明,哪怕是跟他分手,也會狠狠撈一筆,這是她的作風。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她自己卻沒有拿一分錢,而是連同她自己的存款,全部捐了出去,這就太反常了,完全不像她的風格
榮景年對此更加憂慮,他委托各方關係查找白露的下落,甚至委托小叔通過內部關係得到警局的協助,查白露的銀行賬戶、購票住宿等信息,她隻承兌了那張三千五百萬的支票,並以他的名義給吳校長做了彙款,另外就是在辭職的當天,從s市的銀行取了一筆美金和一些人民幣,數額都不大,但白露的行蹤卻還是沒有半點消息。
榮景年急得快瘋了,時間越長,他就越是擔憂,擔心她會出事。他茶飯不思,夜不能寐,不到一周的時間,在日複一日的煎熬中,他就瘦了好幾斤,鬢角都長出了一些白頭發。
或許上天憐憫他,某日他突然收到了金太太的消息,說收到白露寄來的一張明信片。明信片上的郵戳顯示是從日本山梨縣寄出的,明信片的景色是一片開得燦爛的櫻花林,背後是蔚藍的湖水和巍峨的富士山,從這景色判斷,她應該是在富士山五湖地區。
從出入境管理局查到的信息,顯示白露並沒有離開國內,因此榮景年一直沒往國外想,但是事實上,如果白露不想讓別人找到她,就不用自己的護照,而是通過一些別的手段出境,也是完全可能的。
沒想到她居然一個人跑去了日本雖然蒼行北如今遭受打擊,退守龜縮到了金三角地帶,他義父在日本的勢力幾乎都被別的人接收了,但是也難保沒有漏網之魚。白露哪裏不好去,偏偏去了日本,榮景年真是又急又氣。
榮景年得到白露的消息的時候,正準備要上台給公司董事會做彙報。這是很早以前就安排好的,一年一度的董事大會,對宇鴻來說也非常重要的,所以哪怕他如今沒有心思工作,也得出席。
往年榮景年的彙報都是壓軸大戲,董事們都在期待他精彩的報告,沒想到榮景年卻上台深深鞠了一躬,跟大夥兒道歉,說他有緊急的私人事情,必須馬上出國一趟。
頂著大夥兒異樣的目光,榮景年從會議中途脫逃,連西裝都來不及換下,也沒有帶行李,隻拿著護照和錢包,就直接奔向機場。由於山梨縣沒有國際線,他隻能買了一張機票直飛日本東京。
從東京機場出來,榮景年叫了一輛的士,直奔山梨縣五湖地區。
然而,富士山占地很廣,五湖地區有很多的賓館和民宿,到底白露在哪裏
榮景年拿出那張明信片,跟司機比劃了半天,司機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順著郵戳上的地址找到了寄明信片的那一家郵局。
那家郵局位於富士山河口湖附近,榮景年付完錢下了車,走進郵局,拿著那張明信片和白露的照片,詢問郵局的人是否見過白露。
榮景年不會說日語,郵局的人英文水平有限,雞同鴨講了半天,終於有個郵局的女職員回憶起來,指著白露的照片連連點頭,表示上個禮拜曾經在郵局見過她,但是白露隻是來寄過一張明信片,她到底在哪裏,這位職員也不清楚的。
榮景年謝了這位好心的職員,雖然還不確定白露到底在哪裏,但是既然白露在這裏露過麵,很有可能人還是在附近的。
這麼多天以來,總算得到了一點確切的白露的消息,榮景年感到一絲振奮,接下來他就以郵局為中心,拿著白露的照片,開始挨家挨戶的詢問。
河口湖麵積不小,風光秀美,是觀賞富士山和享受溫泉的度假勝地,沿著湖一圈有上百家的餐館和旅館,還有一些民宿也是接待客人的。
榮景年一路問過去,問了不知多少家旅店,在失望了很多回之後,到第二天早上,終於在一家規模不大的家庭溫泉旅館,查到了白露的下落。
那家旅館的老板娘是個中國人,很多年前嫁到了日本,跟丈夫在河口湖開了一家家庭旅館。
老板娘看了白露的照片,點頭道“這位小姐的確是住在我們這裏,住了有一個星期了呢。”
榮景年一聽欣喜不已,問道“那她現在在哪裏”
老板娘懷疑的看了榮景年一眼“這位先生,冒昧問一句,您跟這位小姐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四處尋找她”
榮景年解釋道“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很愛很愛她。一周之前,因為一點誤會,她生了我的氣,獨自一個人跑出國,也沒有告訴我去了哪裏。我非常擔心她,四處尋找,好不容易在這裏了解了她的下落。拜托您幫我給她打個電話,告訴她我在這裏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