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夏之漓跟慕容素素說的那樣,賞寶大會的確是謠傳,就是為了引夏之漓到燕西國過來。
連續幾日,司徒睿霖都陪著夏之漓,她要什麼他都毫無保留的給她,對其寵溺的態度那是所有的人都瞧得出來。也就夏之漓每日樂得開懷,絲毫沒有半點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意識,就如同司徒睿霖對她好是理所當然一樣。
一晃半個月就過去了。
柳雪嵐念著家裏還有小女兒,就嚷著要回國。
於是幾個大人商議了一下,決定三日後起程。
在歸來山莊裏,夏之漓眉開眼笑的讓人收拾著司徒睿霖送給她的寶物,就大木箱都裝了近十箱。
這天下午,她在藏寶閣裏窩著,翻找著還有什麼東西可以一並帶走的,就聽到守候在門旁的兩名小廝無聊的談話。
“咱們莊主終於要娶親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其中一名小廝忍不住的歎道,言語中充滿了興奮。
“是啊,莊主娶親,侯府要添女主人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小侯爺了,以後侯府和咱們莊上肯定會熱鬧起來的。”另一名小廝也歎道,同樣是一臉的興奮。
“我可是聽說了,這次莊主娶的是七公主,聽說那七公主長得可漂亮了。”
“對對,我也聽說了。我還聽說皇上馬上就要下旨賜婚了,估計也就這幾日。能娶公主,咱們莊主可真有福氣。”
“那是,也不看看我們莊主是何人。更何況我們莊主性子極好,是天下難得的好男人。七公主要是嫁進侯府,肯定會被莊主疼愛到心坎上去的。”
“……”
“……”
兩名小廝的談話讓夏之漓翻找寶物的手突然僵硬的停放在半空中。後麵的話她沒聽進去了,因為腦袋被一片空白占據,隻有一句話不斷的在腦海中回蕩——“會被莊主疼愛到心坎上去的。”
腦袋空了,身子僵了,整個人都似被什麼抽了魂兒一樣,連視線都失去了焦距變模糊了。
她的司徒哥哥要成親了……
娶的不是她,是什麼公主。
怎麼會?
司徒哥哥說過要娶她的,怎麼能夠娶別人?
特別是那一句‘疼愛到心坎上去’,夏之漓就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麼拉扯,一陣陣的泛疼。
司徒哥哥從小都疼愛她,他怎麼能夠再去疼愛別人?
不!她不會同意這樁婚事的!
司徒哥哥是她的!是她夏之漓的!
想到什麼,她轉身抬腳就朝藏寶閣外麵衝出去——
“郡主——”
“郡主——”
她一陣風似的刮過,讓兩名聊天的小廝忍不住的急聲喚道。
…。
沐陽侯府
夏之漓從莊上一口氣跑了回來,逮著下人就問司徒睿霖的去向,但都被告知沒人看到司徒睿霖。
從莊上一直找到沐陽侯府,都不見司徒睿霖,夏之漓這才發現不正常。平日裏一早起就對她噓寒問暖的人今日卻出奇的沒有露麵。
往常,他會親自把吃的端到她房裏,會給賴床得她穿衣,會守著丫鬟給她梳發,會為她挑選發飾,會趁沒人的時候抱著她玩咬嘴的遊戲……
可是今天,人不見蹤影不說,連讓人傳個話都沒有。
他到底去哪了?
想到什麼,她突然朝偃氏的院子跑去——
“姑奶奶,你知道司徒哥哥去哪了嗎?”剛一踏進門,她就忍不住急聲問道。
偃氏正在丫鬟的陪同下打算上床休息會,突然被她咋呼的聲音嚇了一挑。
回頭看到夏之漓眼眶紅紅的朝她跑過去,她趕緊放開丫鬟攙扶的手,將夏之漓帶到軟榻上坐下,緊張的問道:“漓兒,出何事了?可是有人欺負你?”
夏之漓抽著鼻子,盡管眼淚沒流下來,可聲音卻充滿哭腔:“姑奶奶,司徒哥哥去哪了,你知道嗎?”
偃氏垂下眼眸,嘴角一閃而過的笑意,但很快,她麵露緊張的搖頭:“不知道啊,姑奶奶也奇怪著呢,睿霖平日都會來給我請安的,可是今早卻沒個影,我猜想他是不是被什麼事給纏住了。”
聞言,夏之漓立馬抓住了偃氏的手:“姑奶奶,司徒哥哥是不是要娶那什麼七公主?你有沒有聽他說過?”
司徒哥哥這會兒是不是正在陪那七公主?
在腦海裏,夏之漓突然就想到一幕,最疼愛她的司徒睿霖對著另外一名女子暖語關懷,極近寵愛,甚至還會做一些男女之間無法啟齒的事……
搖了搖頭,她咬著下唇,盡量讓自己別哭。可是不知怎麼回事,一想到那樣的場麵,她眼淚就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要回國了,她都沒覺得有這般難受,就隻覺得有很多不舍而已,可是為什麼一想到某些事,她心裏就抽搐著疼。
看著她委屈的樣子帶著一絲無措,偃氏眼裏閃過心疼和無奈,歎了口氣,她拍著夏之漓的說,很認真的說道:“漓兒,你司徒哥哥老大不小了,理應成家了。他爹被皇上調去掌管封地,他娘親在他出生時就去世了,他跟他二伯一家又不親近,就隻剩我一個老太婆在他身邊。我年歲大了,沒法再幫他掌管這個家了,司徒家早就應該有個女主人了。你啊,就別為你司徒哥哥擔心,他那門親事是皇上定下的,娶的又是公主,你司徒哥哥不吃虧。”。”
“不是的……不是的……”夏之漓一個勁兒的搖頭,“姑奶奶,不是這樣的……”
她隻知道搖頭,但到底是哪樣的她卻說不出個所以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