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淚在一條路的彎口
我困惑在一條路的終點
我尋找堅強的理由
尋找那一點點小小的歡喜
在天台之上
雲朵之上
我攀登在一條路的盡頭
我看見了一條路的無限
我尋找相信的理由
尋找那一點點小小的歡喜
一池藍水的晶瑩波光,折射在喬英子的臉上,她的聲音在“書香雅苑”夜晚空靜的樓間回響,四周仿佛變得有些不真實了。
馮一凡有些恍惚,按他的性格,原本早就好不意思了,要打斷她了;但耳朵又被吸引,這詩由她這麼念出來,仿佛不是自己寫的。
她背完詩,說,我喜歡。
他看得出來她真喜歡,就高興地問她,你也寫詩嗎?
喬英子說,我不會寫,我沒文藝細胞,我跟我媽比較像,理科好,我感覺你跟你爸比較像,很文藝的。
馮一凡說,嗬,你說我爸文藝?
喬英子笑道,他做的那行也可以算是表演。
馮一凡不知她在說啥,就說,哪裏呀。
他心想,多半是爸爸時不時穿成小開樣,搞得像個魔術師的扮相,她可能在電梯裏見過了。
喬英子還沒來得及說“天下怎麼還有婚慶這麼開心的活兒”,就看見高二(4)班的季揚揚抱著個籃球,正從他倆身邊走過去。這小子哼著歌,估計是從哪兒打球回來,他還古怪地瞟了他倆一眼。可別以為他倆是在談戀愛哪。
這時,突然有一個人影,不知是從桂樹叢,還是樓間陰影裏竄了出來,堵住了季揚揚的去處。
他指著季揚揚,壓低嗓子問:去哪兒了?我等你到現在。
聲音裏透著憤然和嚴厲。
毫無疑問,這是季揚揚爸爸季向陽。
季揚揚慌亂了,因為老爸突然從天而降。他說,打球呀。
季向陽伸手抓住季揚揚的手腕,籃球滾落。季向陽拉著兒子往“書香雅苑”大門口走,說,你給我回學校去住,走。
幹嗎,不去。季揚揚像一頭強小牛,不走。
季向陽個子沒兒子高,拖他沒這麼容易。季向陽一邊拖,一邊說,既然你一個人住這裏沒人管,你給我回學校去住。
季向陽說,我為你專門請假從北京飛回來,今晚不把你弄回校,我不姓季。
季揚揚說,隨便你姓什麼,我不去。
季向陽扭頭說,為什麼?
季揚揚說,因為那裏不適合我。
季向陽說,人人都想好,人人想進春風中學還不一定進得了,就你不要好!
季揚揚用腳死死抵住花壇一角,手臂往回拽,不讓自己被拉走。他嘴裏說,那裏適合你,適合你的麵子,適合你要我給你賺的麵子。
季向陽放開手,氣得揮手打了兒子一個耳光。
季揚揚捂著臉,衝著爸爸喊,你打吧,你再打吧,我是不是你親生的?
他把臉遞向爸爸。季向陽看著兒子的臉,氣得手腳發抖。
季揚揚說,我懷疑我不是你親生的,即使是親生的,我也是孤兒,孤兒!因為你眼睛裏隻有我的分數,什麼時候有關心過我心裏想的是什麼?所以,我與留守兒童沒兩樣,學校裏的留守兒童,精神上的孤兒。
我流淚在一條路的彎口
我困惑在一條路的終點
我尋找堅強的理由
尋找那一點點小小的歡喜
在天台之上
雲朵之上
我攀登在一條路的盡頭
我看見了一條路的無限
我尋找相信的理由
尋找那一點點小小的歡喜
一池藍水的晶瑩波光,折射在喬英子的臉上,她的聲音在“書香雅苑”夜晚空靜的樓間回響,四周仿佛變得有些不真實了。
馮一凡有些恍惚,按他的性格,原本早就好不意思了,要打斷她了;但耳朵又被吸引,這詩由她這麼念出來,仿佛不是自己寫的。
她背完詩,說,我喜歡。
他看得出來她真喜歡,就高興地問她,你也寫詩嗎?
喬英子說,我不會寫,我沒文藝細胞,我跟我媽比較像,理科好,我感覺你跟你爸比較像,很文藝的。
馮一凡說,嗬,你說我爸文藝?
喬英子笑道,他做的那行也可以算是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