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2 / 3)

葉知風說:“我猜的。”

紂絕沉默片刻,忽然問道:“落白呢?有些時候沒見到他了。”

“我也不知道。”葉知風說,“我對他沒有任命調遣的權利,他似乎也並不喜歡看到我,所以幾乎沒有碰麵過。”

“啊,我想起來了。”紂絕說,“我叫他安生待著。”他轉念又說:“不管他了。”

落白倒不是不願意出來,隻是之前的戰鬥中他的翅膀壞了,需要時間來修理。往常都是去軍械處領個修理牌子等著就好了,現在他需要自己動手調整。落白隻學過簡單的,還足夠應付自己,他不得其法,最終隻好把翅膀收了回去,想靠著體內的能量慢慢恢複。

這樣一來時間上就有了耽擱,而且新的金屬生長出來的時候會劃過他體內的器官叫他產生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不想狼狽的去紂絕麵前丟人現眼,便窩在了自己的住處。

刀鋒一樣的翅膀骨架每每變長一寸,他都要忍受這樣的苦難。落白以為自己早就習慣了,他幾百年來過的都是這樣的生活。受傷,修複,再受傷,再修複。他沒什麼怨言,並覺得成神的軀體是可以免疫這些肢體痛感的,所以他會麻木。可這一次,他真的是怎麼都過不去了,跪爬在床上臉色煞白的流著冷汗,咬著牙勉強不泄露一絲□□。

紂絕的身影飄飄然的出現在他住所的小院裏,緊閉的大門也無法擋住紂絕的腳步。他穿過房門,動作輕不可聞,落白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他血紅的雙眸裏映照出落白單薄的影子,紂絕走上前去,一手按在了離著落白身體還有兩三公分位置的地方。

落白忽覺疼痛減輕了幾分,他的反應能力回來了一些,抬起頭看見是紂絕。他沒有喜出望外,而是露出了一種驚恐的表情,連疼也不顧了就往邊兒上逃。

紂絕的手指在落白身上一點落白就動不了了,隻能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紂絕。

“小鳥怎麼了?”紂絕略帶關心地問,“不舒服了?”

落白悶聲回答:“沒有。”

“那為何悶悶不樂?”

落白不擅長說謊,他編不出來答案,隻能沉默不語。紂絕把落白抱進了懷裏,手掌在他背後輕柔的撫摸,平靜地說:“我知道了,小鳥在長翅膀。”

他沒按一下,落白的疼就加重了一分。可落白在他懷裏逃不了,手緊緊抓著紂絕的衣襟試圖分散注意力。待紂絕按到第八下的時候,落白大叫了出來,仿佛要死過去了一樣。

那痛感就一瞬間的事兒,下一個瞬間就煙消雲散了,隻剩下虛脫之後的無力感,連手臂都抬不起來。

“我不叫你動手,你不聽話,現在知道疼了吧。”雖然是責怪,可紂絕的聲音還是非常溫柔,“不過一會兒就不疼了,小鳥乖點。”

“你會罰我麼?”落白的臉埋在紂絕的胸口前。他的頭發被汗水打濕了貼在皮膚上,眼睛半睜不睜著顯得格外羸弱。

“不會。”紂絕幫他把頭發捋好,“我怎麼舍得。”

落白心頭一熱,似乎之前對紂絕種種怨懟和胸中氣焰都消失不見了,此刻隻想化成一灘水融在紂絕身上。他未有過多感情,不懂該笑時笑,不懂該哭時哭,隻知道擁著紂絕,千言萬語堵在喉頭,一句也蹦不出來。

“這幾日,你就安安心心的在這裏養傷,知道了麼?”紂絕忽然說道。

落白本來點了點頭,但還是多一嘴問說:“怎麼了?”

“沒什麼。”紂絕回答,“外麵打架,怕傷了你。”

落白問:“是楊戩來了麼?”他又摟緊了紂絕,“我要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