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這“粉田狼心”劉喬雖然狡猾萬分,卻也沒有識破諸葛玉堂的真意。
等劉喬一走,逍遙子帶著玉陽,亦即告辭,自回武當。
餘下諸人,一番計議,諸葛玉堂帶著湘青,孫仲武陪作嶽胄分途釘緊劉喬。
潘七姑本不放心湘青入虎穴,但她的父母之仇,不能不作個交代,而且她祖父作主,自然不便勸阻,隻好諄諄囑咐,自己帶著富貴幫的人轉上歸程。
這邊,諸葛玉堂計算劉喬由山西回陰山的途徑,與嶽胄兩人,一個守候“殺虎口”,一個守候“得勝口”,由孫仲武負責聯絡,可說是萬全之計。
哪知道,劉喬出了雁門關,行至晉北重鎮的大同,就逗留下來,對潘七姑來說,雁門關亦是關外,不算違背了她的“不準踏入關內”的禁令。
這一來,諸葛玉堂也隻好在大同,悄悄住店,明查暗訪,注意劉喬的行蹤。
諸葛玉堂的修養已在爐火純青之境,自然沉得住氣,隻有湘青焦急不耐,加以諸葛玉堂怕她露了蹤跡,劉喬有所防備,故而輕易不準她出外,這下,更是把湘青在客店中關得悶悶不樂。
這一夜,祖孫兩人正在燈下閑談,忽聽窗外有人輕叫:“小姊姊!”
湘青耳朵尖,早已聽清,驚喜的叫道:“是藝弟弟!”
一麵說,一麵翩若驚鴻的移步去拔閂開門。
門外閃進一條身影,身穿藍衫,腰懸長劍,在燈下如玉樹臨風一般,正是“俊劍王”祈煥藝。
祈煥藝一見諸葛玉堂,立即跪下地去,叩頭道:“爺爺好!”
諸葛玉堂滿麵笑容,一把將他扶了起來,祈煥藝轉身又向湘青說道:“沒想到在這兒看見小姊姊。”
一麵說,一麵伸手去握著湘青的柔荑。
一個月的小別,湘青已積下無限相思,要向情郎細訴,但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隻拿一雙秀目,脈脈含情的注定祈煥藝。
諸葛玉堂越看越愛,想起潘七姑托嶽胄做媒的話,不覺心懷大暢,“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笑,才使湘青驚覺,奪手轉過臉去,羞得連耳根上都紅了。
祈煥藝也有些窘,訕訕的說道:“爺爺跟小姊姊怎麼到了大同?”
諸葛玉堂把經過情形略斜一遍,反問祈煥藝怎麼到了此地。
祈煥藝離武當,走榆林,直到漢南第一大埠的包頭,一路打聽,不知“陰陽脂粉判”究在何處?由包頭迤邐東行,打“得眭口”進關,來至大同,因此地市麵繁盛,龍蛇混雜,希望能夠探出消息,連日在客店寺院等處暗訪,不想意外發現諸葛玉堂相湘青,這才現身相見。
這一夜燈下團聚,直至四更,方才各自安歇。
第二天,湘青吵著一定要上街逛逛,諸葛玉堂磨不過她,隻好應充。
但祈煥藝並未同行,因諸葛玉堂怕孫仲武來聯絡行蹤,特命他留守,湘青自然怏怏不樂,諸葛玉堂隻好稍作讓步,約定中午在東門外禦河邊的“天樓祥”酒館見麵,一起歡敘。
到了午牌時,祈煥藝如約而往。
“天祥樓”店麵極其整齊,買賣也很熱鬧,祈煥藝上樓找了一副座頭,叫夥計先泡來一壺茶,慢慢喝著,等侯諸葛湘青二人。
不久,走上來一個白衣少年,朱唇皓齒,俊美非凡,手中持著一枝金色皮馬鞭,意態瀟灑的往中間空桌上一坐。
這時,隻見跑堂的滿臉堆笑,走至那白衣少年麵前,神態極其尊敬。
祈煥藝心想:是了,這是個紈絝子弟,故而茶樓灑館,最是有人趨奉。
白衣少年低低囑咐了幾句,跑堂喏喏連聲去了,片刻間,點心肴饌擺了一桌子,祈煥藝看他果然是個紈子弟,不看他也罷,管自己別轉頭去,看那欄外滾滾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