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尊輕勾唇角,瞬間又表現出歎惋之意,神情悲傷,“近日我察覺魔胎有了新的動向,而今日更是到了魔胎降世的時候,但你的弟弟卻對宋棐卿死心塌地,本尊對謁靈牌的目的你十分的清楚,但他卻不顧自己可能有危險,毅然保護宋棐卿,唉……”挽尊伸手扶著自己的額頭,輕輕閉眼,歎惋的道:“他現在在巨麓宮,本尊允許你去看看他。”

景幽一邊聽著挽尊的話,一邊緊緊攥著拳頭,待得到挽尊的命令才道:“挽尊,屬下的弟弟年幼無知,況且他並不知道你的目的,才會出手冒犯,宋棐卿對他有救救命之恩,看到……看到他有危險,自然會護著他,還望挽尊見諒,景幽多謝挽尊大恩,這便出發去見小麥。”

挽尊輕輕擺手,溫聲道:“巨麓宮的那隻狐仙對你一族甚是忌諱,你完事小心為上。”

景幽點點頭,對挽尊一叩首後起身離開。

看著景幽離開的焦急身影,挽尊的眼中閃現陰狠的神色,輕輕勾起唇角,冷笑一聲,“任何背叛本尊者,一律不會有好下場。”

空曠的大殿,冷風吹起層層薄紗,挽尊緩緩起身,頓覺背心一陣刺痛,他悶哼一聲,擦幹嘴角流出的獻血,臉上漸漸顯出悲哀之色,而後起身朝著殿外走去。

寬大宏亮的殿堂,修整精美,殿內依照主人的喜好,在落地窗邊掛著層層輕紗,即便如此,耀眼的陽光依舊透過紗簾照進殿內。

殿中修飾華貴,一張巨型床,在大殿中央尤為顯眼,床上除了柔軟的床墊,最上層還用整塊白色獸皮鋪就,可以想象躺在上麵有多麼舒服。而此時在大床的對麵,一人正負手立在寬敞的落地窗邊,一雙秋水雙眸正平靜的看著窗外的樹梢。

挽尊踏入殿中,不見床上的人,隨即便在窗邊看到了他的身影,那人長身而立,一頭烏黑長發披散在肩頭,身上長衫遮蓋他修長的身,但仔細看,卻可以看到從他長衫底部,延伸到床邊的一條鎖鏈。

鏈身黝黑,顯是材質極其堅硬的玄鐵打造,任人功力多麼深厚,短時間內也不能立刻掙斷。

挽尊見他依舊是那副毫無精神的模樣,雙眼沉了沉,而後麵上立刻爬滿委屈,朝著那人走去,從身後攔著他的腰,輕聲道:“師兄,我受傷了,我好難受。”

被他抱著的人顯然早就發現了他,對他的舉動無動於衷,依舊麵無表情的看著遠處。

挽尊並不灰心,走了幾步,到他麵前,一雙瑩亮的眸子,定定的看著他,再次重複道:“師兄,我受傷了,你不關心我了嗎?”

挽尊明顯不再是以往那個窩在清稠懷裏的小師弟,此時的他比清稠的個頭還猛,他這麼一站,把清稠的視線全部擋住,迫使清稠不得不看著他。

清稠輕輕歎出一口氣,輕聲道:“你若是受傷了,還有力氣跑到我的麵前跟我說嗎?”

挽尊再次抱著他,把頭放到他的肩膀上,輕聲道:“有力氣,當然有,師兄,我傷的好重,你給我療傷好不好。”對方再次沉默,依舊保持雙手背後的姿勢,再沒給出任何回應。

挽尊依舊不放棄,埋頭在清稠的頸間、發間輕輕的嗅著,嘴角時不時磨蹭著他脖間的皮膚,仍舊不放棄的道:“我受傷了,師兄給我療傷吧。”

清稠終於有了動作,他伸手把挽尊從他懷裏推出,無奈的道:“好,拿藥來。”

挽尊這才笑了笑,跑到大床邊,在櫃子裏翻出治療外傷的膏藥,坐在床邊對清稠道:“師兄,你來啊,我要像以前一樣趴在床上,看著你給我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