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對方點頭,挽尊勾了勾嘴角,笑道:“姐姐今日也累了,時間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
目送端月凝雪離開,挽尊的臉上漸漸斂去笑容,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厭惡,“當年拜你所賜,本尊身上的蝴蝶刺青,成了本尊今生的恥辱,如果不讓你痛苦,還留著你在這世上享福不成?”
而後一揮衣袖,身邊立刻出現一身穿黑衣麵蒙黑紗之人,那人跪下,沉聲道:“照挽尊吩咐,那些人已經處理幹淨,那孩子也已經被禁錮,挽尊可還有指示?”
挽尊陰冷一笑,聲音響徹大殿,“很好,你做的很好,走,我們去看看尚雲族長可好啊……”
宋棐卿與尚雲清稠麵對麵坐著,兩人雖為好友,但此時見麵卻沒了話,為免節外生枝,房間依舊昏暗,他們的呼吸聲也沉的幾乎不可聞。
“宋兄這幾年過的可好……與清禾相處如何?”他很想知道他們是怎麼找到自己的,這幾年他被迫的呆在這個地方,與外界完全失去聯係的他,記憶還停留在當年的那場惡戰中,雖然知道是尚雲清挽作為,但尚雲清挽幾年都未曾再進犯蒂都,也許他們都過的平安,也許宋棐卿與清禾也已經成為了一對名副其實的夫妻。
宋棐卿沒有說話,而是輕輕的拍了尚雲清稠的肩膀,靜靜的看著他,那雙透過黑夜看到的眼眸,就好像閃著螢燭,讓清稠心安,讓他暫時忘記了這幾日的惶恐不安與無可奈何。
“清稠兄,這幾年辛苦你了。”許久宋棐卿才道,“我知道挽尊是你的師弟,這幾年你對他一再隱忍……如果不是你,我想蒂都難免浩劫……清稠,我們不想看到你委屈求全,好不容易找到你,跟我們走吧。”他斟酌著開口,生怕傷害到這個溫柔男子的內心,當他知道清稠的遭遇時,對挽尊的嫌惡與憎恨已經到了無法表達的地步,他隻想立刻就與那人決一死戰,如果不是因為挽尊,不是因為他,他們又怎麼會遭遇這麼多不幸,又怎麼會家不成家,國不成國?
尚雲清稠看了宋棐卿一眼,緩緩搖頭道:“不了,感謝你們找到我,但我不能離開?”
“為何?”景幽聽後立刻問道,她根本無法保證挽尊會什麼時候出現,甚至有沒有發現他們,挽尊太狡猾,太喜歡算計,如果他們不快些行動,那麼今夜前來就前功盡棄,她十分不理解尚雲清稠的決定。
“我答應了他,隻要我留下,他就不會對蒂都……”尚雲清稠輕聲道,那麼輕,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
宋棐卿一把抓住他的手掌,發現這人從手心到手指都冰涼的要穿透他的骨頭,不禁眉頭緊鎖,沉聲道:“清稠,他不值得你那樣付出?你知道他又背著你做了什麼?”
聞言,尚雲清稠雙手一抖,緩緩抬頭道:“他,又做了什麼?”他知道尚雲清挽雖對他溫和,但心思卻狠辣,什麼事全憑他高興,這宮裏的人哪個不是怕他怕的聞聲顫唞,就連他,就連他自己也有些摸不清他的脾氣。
“他對靈府、天府、玄府與宗府發動襲擊,就像個侵略者,用他那些魔鬼般的手下,還有那不知道哪裏來的邪門功夫,攪得北方一帶不得安寧……還,還抓走了尚雲族長……”景幽惡狠狠的說道。
“什麼!他……”他明明答應過他,明明……尚雲清稠的聲音有些急促,帶著不安與不知名的壓抑。
宋棐卿發現清稠全身都在發抖,那絕望的眼神以及說不出的傷感,讓他覺得再不抓緊些,下一刻這人就要消失了,“清稠兄,振作,跟我們離開吧,挽尊已經瘋狂至此,他根本就是想繼續報複,你呆在這裏會很危險,我們不想再看你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