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外那些煩惱,有些忍不住笑了:“據說見忘碑是所有人見過即忘的碑石,無法記憶回憶,那又要如何?”
兩人一直談著碑石修行的內容,但卻動作一致的往碑石林走去,像是一起漫步在夕陽下歸家的旅人一樣,有淡淡的溫馨,深深的默契和信任在他們之間默然流淌。
“見忘碑不同,但天下間也就隻那一塊見忘碑。”
“說的也是……碑石林半月時間,我都打算在刀碑林度過,流雲你有何打算?”
“你不去觀見忘碑?”
“要去也總得先把二十多塊刀碑的內容記憶下來再去,對我而言,這二十幾塊刀碑要比見忘碑重要的多。”
葉流雲頷首,說了自己的打算:“我打算,先去見忘碑看看,然後再想後麵的。”
“你不去劍碑林?”葉流雲慣常用的武器,是用真元凝成的細劍,傅君擎見他修習最多的,就是劍術。
“我不打算走劍道,又何必再去劍碑林?去了劍碑林,這一生,怕也隻能走劍道,劍道鋒利,無堅不摧,並不適合我,因為我一向覺得過剛易折。”
傅君擎覺得葉流雲說的有理,就沒反駁,劍道是非常完美強大的一條道,但並不適合葉流雲,修行這東西,也講究順心意。
兩人就這般邊談邊出碑石林。
有鐵甲軍和碑侍在外,在碑石的引導下,尋了暫時的住處,吃了晚飯,便歇下了,這中間,並沒有跟其他人做過多接觸。
葉流雲是不善於此,傅君擎是不屑於此,所以他們都不知道葉流雲如今在別人眼中是什麼樣——海域朱砂花卿塵和步千蝶自然是知道的,隻是這兩個家夥比起葉流雲和傅君擎又多了幾分天才的驕傲和自信。
他們認為天才是孤獨的,和別人不同,天才之所以是天才,就是沒有幾個人能搞懂他們,要是人人都能理解天才的行為,那麼人人都是天才了。
他們這樣想,自然不會將那些話他們認為誤解的話放在心上,也不會特地說給葉流雲和傅君擎聽。
第二日,吃過早飯,傅君擎去了刀碑林。
海域朱砂花卿塵上門與葉流雲相約去見忘碑悟道。
葉流雲應允了。
見忘碑是碑石林的聖地,來過碑石林的人,必然都要先去見忘碑走上一遭——除了像傅君擎,聖城紫光劍和冰原沈澈這樣一開始就堅定的知道自己走什麼道的人。
所以,見忘碑前的少年很多,比其他碑林都多。
因為見忘碑的特殊性,見忘碑周圍幾裏地裏都沒有任何碑石,一片空曠,是以這裏視野非常開闊,隔很遠,葉流雲就看到一群穿著夏衫的少年或站或立或坐在見忘碑前。
其中最耀眼的,自然是一身紅衣,容顏豔麗精致的葉流雪。
這是神武試之後,葉流雲第一次見到葉流雪,他隻是看了一眼,就將目光移到了見忘碑上。
然而,剛看過去,便覺一股強大壓抑的力量撲麵而來,讓他雙眼生疼,忍不住移開目光。
葉流雲跟花卿塵漸漸靠近見忘碑,因為是早上,剛開始觀碑的緣故,這裏還不夠清淨,還有些人在討論著什麼。
見忘碑並不很高,隻有九尺,寬度大概三尺,有些殘破頹敗,和它的名氣不很相稱,但它在此屹立數萬萬年,經過無數的風霜雨雪,上麵的紋絡卻還保存的十分完好,也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件事。
碑石正前方的位置,是觀碑最好的位置。
然而,少年們不知是為了表達對真鳳公子的敬重,還是為了彰顯真鳳公子的與眾不同,竟然將見忘碑正前方,最適合觀碑的位置讓給葉流雪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