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1 / 3)

,拉著他私下裏說話:“博果爾,你沒事兒吧?”

她覺察出來自己兒子這半年來一直處在一種異乎尋常的亢奮狀態,似乎他早就預料到了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大變革。

若隻是這樣,娜木鍾不會過於深究,但考慮到博果爾的異常已經越來越明顯了,她擔心這一點也會被其他人給發現,這無疑會讓博果爾陷於危險的境地。

博果爾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眨了眨眼睛,笑道:“您放心就是,當著您的麵,兒子才不會表現得這樣明顯。”

也就是因為他把娜木鍾全然當自己人,在她麵前可以放鬆地表現出勝利後的喜悅來,才會這樣明顯。博果爾有自信他在外麵絕對沒有露出丁點馬腳來,別說濟度等宗親看不出來,連孝莊都沒有確切地抓住他的小辮子。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娜木鍾隱隱覺得博果爾對福臨的仇恨實在是太深了,單論對方搶了一個董鄂氏,理當不會有現在這樣強烈的報複筷感。

——太後倒下後,博果爾整整三天不眠不休,整個人亢奮得不行,接連在書房忙活了三天,竟然還神采奕奕的,一點都不覺得困。

娜木鍾覺得她兒子不該痛恨福臨到這種地步,除非中間還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這才引起了博果爾心中的熊熊怒火。

她想問問皇帝究竟怎麼欺負自己兒子了,沒想到談話才剛剛開始了一小會兒,娜木鍾正在斟酌著詞句,想要一步步引入正題,就聽到了敲門聲。

博果爾的眉頭一皺,他們現在在娜木鍾的主院裏,既然他額娘擺出了一副想要深談的架勢,那說明她房裏的丫鬟嬤嬤就不會在中途打擾。

他清了清嗓子,問道:“德九?”哪怕是自己的貼身太監,會膽大包天地挑這麼一個時間來敲門,肯定是有大事發生。

德九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主子爺,奴才有事兒稟報。”也就是說,這不僅有大事兒,還是不方便當著娜木鍾的麵說的事兒。

博果爾看了看娜木鍾,見她衝自己比了個手勢示意他自便,告了罪後起身走了出去。

德九的麵色有些慘白,跟他一路來到書房後,方低聲道:“主子爺,大事不好了,陳廷敬聯係不上了,咱們在翰林院的眼線傳來消息,說他午間被宮裏來的一個眼生的太監給帶走了。”

陳廷敬是他花了不少功夫才釘在福臨身邊的釘子,他不僅有大用,知道的還不少,要是當真被抓走了,那倒確實是大事不好了。

博果爾倒是沒有慌亂,抬手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一下:“不會,要是福臨當真發現了他的不對,去拿人的就直接是刑部,而不會是宮中出來的太監了。”

仔細想想,他跟陳廷敬聯絡的暗線沒有被拆除不說,連被人秘密調查的痕跡都沒有,這說明不是他手底下的人有所疏忽。

而要說是福臨那邊自主發現了不對,這就更不可能了——倒也不是博果爾小看福臨的能力或者頭腦,關鍵是陳廷敬從頭到尾就隻有讓福臨過敏時出過手,還是隔了好幾個月了。

隻是一次小小的過敏,並沒有威脅到福臨的人身安全,就算有疑點,可期間福臨被大大小小的事兒攪合得焦頭爛額的,朝政都顧不上了,有點空閑時間全都圍在孝莊的病榻前刷孝子了,根本騰不出手來找陳廷敬的茬。

“翰林院的那些人沒有誰認得那個太監嗎?”博果爾問道。

德九低聲道:“陳廷敬的家人晌午送飯時,特意找跟他相熟的翰林都問過了……他們說隻能夠從嗓音判斷是宮裏出來的公公,確實以前沒見過,還說陳大人也是跟那人說了好久,才跟著他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