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們也是束手無策。
別說他們都不是華佗在世,能有起死回生之能,哪怕華佗當真還活著,救得了病,可喚不回人身上的精神氣。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沉默了一瞬,福臨的情況他們也都打聽過,這分明是這半年來一出出的事情把福臨給壓垮了,才弄成這副樣子的。
常阿岱好奇道:“那賢妃娘娘可有日夜陪伴在皇上身邊?”
想四阿哥剛夭折時,皇上連早朝都能不上,一對奸夫□□天天抱在一起哭,這次是皇上病倒了,怎麼著董鄂氏也得一報還一報吧?
他想著看好戲,但實際上真沒有好戲看,博果爾歎息道:“這是自然的,娘娘白日隔著門同皇上說話解悶,晚間就跪在佛堂裏為皇上祈福。”
董鄂氏又不是個傻子,外麵的傳言都想逼死她了,她的兒子又死了,唯一的依仗就隻剩下福臨了。這個世界上,她恐怕比孝莊還迫切地不希望福臨出事兒,一定、一定要安安穩穩地活下來,否則她的下場肯定慘不忍睹。
博果爾說完見常阿岱一臉“唉,怎麼沒料啊”的失望,又道:“不僅娘娘守著皇上,連蘇麻喇姑也時常去跟皇上說話。”
蘇麻喇姑既是為了孝莊,也是顧念著看著福臨長大的情分,每天都要去上一兩次。
可惜她還得貼身伺候孝莊呢,而太後年老體衰,不敢有任何差池,蘇麻喇姑也是擔心自己染了病傳到孝莊身上,每次隻能隔著十幾米跟福臨說話,勸他要鼓起勇氣來活下去。
常阿岱眉頭一跳,怪笑道:“這個我倒是不奇怪……”
一句話沒有說完,他就被顯親王富綬給推開了,平郡王羅克鐸也不耐煩他再胡扯下去,直奔主題道:“博果爾,如今什麼形勢你也知道了,光是派人圍剿白蓮教,都能吵了三天,再這麼下去,國將不國,總得有人站出來承擔責任,扛起大局來。”
他這是在拿話鋪墊引出正題,羅克鐸跟博果爾關係平平,算不上非常好,但他是濟度的鐵杆,既然濟度覺得博果爾合適,也沒有其他備選人選了,他也站在了這邊。
後麵的話羅克鐸說起來不夠分量,就適時停止了。濟度明白他的意思,接話道:“博果爾,連漢人也有兄終弟繼的說法,在咱們滿人來說,就更尋常了。你是太宗幼子,皇上的親兄弟,太妃又曾是懿靖大貴妃,一應都是合適的。”
博果爾正色道:“滿清已經入主中原,自然當考慮漢人的傳承習俗,父子相承方是正統。”
這也是在給他遞話呢,多尼道:“二阿哥已經是安親王一脈,過繼時連玉牒都改了,自然不算數。三阿哥出痘在宮外,外加年紀小,人微言輕,更有一位意圖弑君被皇上打入冷宮的額娘,身份上更是有汙點了。”
“更何況四阿哥和皇上的天花傳染源恐怕就是三阿哥,這個責任是跑不了的,若是推三阿哥為太子,根本難以服眾。”康親王傑書接話道。
雖說這樣說有點不人道,可事實就是這樣,皇家才不跟你講那麼多,大風吹得轎攆晃動了摔到了皇帝都能以大不敬之罪撤職砍頭,何況是傳染了天花。
博果鐸也道:“現在不是推諉責任的時候,若是能從皇上的血脈傳下去,我們也都無二話,可現在別無選擇了,也隻好避開他。”
一時間眾人都開口勸,各種理由都說了出來,把戲做得很足。博果爾推了半天,覺得火候差不多了,長長歎息了一聲,捧著茶盞不語。
這姿態就是默許了,濟度道:“我等應各自回府穿上朝服,入宮覲見皇上。”這是讓各自準備好人馬,直接逼宮的意思,催得這麼急也是怕有人會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