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五天後冊封的聖旨發下去,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入宮了,博果爾還專門把長子和次子叫到身邊來,簡單考校了一下他們的功課。
滿人是從鞍馬上打下來的江山,博果爾也不打算放鬆他們這方麵的學習,可相應的也得適當地有所側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不怕養出來一群狼一樣的兒子,博果爾見識過上輩子的九龍奪嫡,深知其中的慘烈,優勝劣汰雖說能夠選擇出最為優異的血脈傳承,可畢竟都是他的骨血,鬥可以,決不能出現康熙朝後期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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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又一次長長的、不知道具體耗時的睡眠中醒了過來,福臨睜開了眼睛,帶著幾分茫然地左右看了看,似乎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
四肢的斷骨都已經被接上了,隻是那個似乎是博果爾潛邸時就跟著他伺候的黃大夫——現任太醫院院首委婉地告訴過他,關節處的骨頭都碎掉了,接無可接,他後半輩子都沒辦法像個正常人那樣走路了。
福臨前幾天一想起這個來,就難受得非要嚎啕大哭一場不可,可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認命了絕望了,他反倒覺得無所謂了。
哪怕四肢俱全又如何,他日後就隻能在這小小的四方天地裏活動了,這裏也沒有紙筆供他揮毫潑墨,福臨也早就沒有了那樣雅致的心情來享受人生了。
他閉了閉眼睛,一臉僵硬地躺了半天,都沒有聽到房間裏有第二個人呼吸的聲音,董鄂氏更沒有像以往那樣見到他剛睜開眼就過來噓寒問暖。
說起這個來,福臨不由得有點心虛,他這幾天心情不好,見了 董鄂氏莫名其妙就生出一股反感厭惡來,對著她大喊大叫了好多次,態度非常惡劣。
經過了這將近一個月的冷靜期,福臨也漸漸接受了現實,橫豎皇帝都當不成了,現在這樣吃穿不愁,也隻好生受著。
他當然是不甘心的了,連每天說夢話都要惡狠狠咒罵著博果爾,做著吞吃他血肉的美夢才能安穩入睡。可現在他連個屁都算不上了,再不甘心也沒用,除了接受現實,他沒有第二天路可走。
一想到博果爾,福臨習慣性地走神,各種汙言穢語從腦海中溜了一遍,覺得腦補還是不夠過癮,還是罵出來最痛快了。
他因而張了張嘴巴想要出聲,卻覺得喉嚨幹啞,口不能言,可偏偏這時候董鄂氏仍然不見蹤影。
他這段時間真是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福臨一時間又把剛剛才升起來的愧疚之心給拋掉了,含糊地咒罵了幾句,想著等董鄂氏回來,自己一定得讓她接受教訓,竟然敢用這樣敷衍的態度來伺候自己,這也太過分了。
然而又等了好一會兒,竟然還是沒有動靜。福臨這時候漸漸冷靜下來,心道別是她出事兒了吧,正在想著,就聽到“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了。
福臨這段時日因為隻能夠橫躺在床上修養,視線範圍也就隻有頭頂這麼大的地方,因而很注意聽周遭的聲響。
就這麼一聲,他就感覺出來不對了,從門推開的聲音看,來人用的力道很輕而且動作很慢,而且在門開了後並沒有第一時間進來,反而在門口頓了頓。
福臨的一顆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裏,心道莫非這人是博果爾派來斬草除根、趕盡殺絕的?
他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