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自毀前程?”陳虛邑一手搭在沙發靠背坐在沙發上,淩厲的目光直直看向季連昀。

季連昀沉默不語。

“我知道你一心想要提升實力,壓榨修為與人對戰的確是提升實力的方法,以前我也沒有阻止你。但若是一味追求捷徑,終究會導致根基不穩,稍有差池就會損傷道行。”

“原本我還以為你稍有長進,”陳虛邑露出失望的神色,“沒想到做事還是這般沒腦子,不計後果。”

“珩虞...”季連昀突然撲過來將陳虛邑抱著,也不說話,隻是喚著他的名字,“珩虞...”

麵對季連昀突如其來的撒嬌,陳虛邑再大的氣也得消了,“好好好,我不管你了,你自己拿主意吧。”

“珩虞...”季連昀蹭了蹭他的脖子,“我有分寸。我不會拿自己開玩笑的,我還要保護你,永遠保護你。相信我。”

陳虛邑順了順他的頭發沒有說話。

又過了兩天,季連昀被墨千束提溜著回來了,墨千束驟然看見陳虛邑的模樣,眯了眯眼睛,卻沒有說什麼,“管好你家這隻傻鳥,他已經快將我冥淵的邪魔掃空了。”

看到墨千束,陳虛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小笨鳥怕是替他償還因果去了。當年他本沒有將冥淵打開的意思,隻是魔族之中總有一些不服他管教之人,私下偷偷捅了冥界一刀,差點釀成大禍。

雖然不是他主使的,但終究是他引起的靈魔大戰。

以冥帝的實力,再見到他的如今的模樣,隻怕就能猜到個七八分,隻是心照不宣罷了。說到底,陳虛邑與冥界除了一個冥淵之外,也沒有其他衝突。

冥淵的缺口他已經補上了,該小心的是冥帝才是。以他的實力,隨時能再次衝破冥淵的壁障,該小心謹慎的是墨千束才對,墨千束完全不敢拿他怎麼樣。

陳虛邑毫不露怯,“小昀當是為冥尊分憂了才是,冥尊何必氣惱。”

“哼,”墨千束冷淡的看著走到陳虛邑身後站著的季連昀,“‘魔帝’當明白我的意思。”滅殺一兩隻他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替他工作了。但若是殺得多了,可就不好了。邪魔固然可惡,但若是沒了邪魔,冥淵就不再是冥淵,而他這個冥帝也沒甚用處了。況且,沒了邪魔,陳虛邑不也是少了一大助力,對他二人都沒有好處。

“冥帝不必擔心,小昀不會再去打擾了。”

達到了目的,墨千束也不再同陳虛邑閑扯,揮揮袖便走了。

陳虛邑轉過身看著略有些心虛的季連昀,沉默了半晌才說,“好了,之前是我錯怪你了,你也別做出這副模樣。”

“珩虞...”季連昀鬆了一口氣,就怕珩虞怪他自作主張。

“乖乖養好傷勢,氣機已經躁動不安,靈界大成的時機快到了。祭界之事,少不得靠你。”

“嗯!”季連昀重重點頭。

陳虛邑手裏拿著一封信,這是李秋芫的姑姑寄給他的,時隔半年,終於到了他的手上。

這半年倒真是物是人非。

沒有打開信封,陳虛邑將它燒了。李秋芫的姑姑已經進入冥界,不論是投胎,還是成為冥族,定會有個好歸宿,未免被他影響,還是不要與他扯上關係為好。

信封被幽火燒得一絲灰燼也不剩,這時候千寒雪帶回了忘川界的消息,“陛下,水芸回來了。”

“難為你還記得她。”陳虛邑笑說。

“陛下想要如何?是否招她來見。”

“不必了,”陳虛邑擺擺手,“她既然已經回了忘川界,剩下的也就與她無關了。”她身上的契約,陳虛邑自然能夠通過忘川界解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