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孕了?是不是真的,你告訴我!”

“是啊,我懷孕了。”有希子勾起唇角,琥珀色的雙眸看著他的眼睛,那裏麵倒映出一個蒼白陌生的自己,看著他露出笑容,有希子接著開口:“不過我把孩子打掉了,還切除了子宮,既然你喜歡我,我不會生育也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吧?”她撒謊了,她就是想看看幸村難過的樣子;就是要讓他氣急敗壞,她就是在報複。

果不其然,幸村臉色一變,“你再說一遍……”

“孩子沒了,再也不會有了!”

“你再給我說一遍!”他提高聲音,雙目充斥著淚水,大手死死的扣住了有希子纖細的脖頸:“你把我的孩子怎麼了?你告訴我你把他怎麼了!”他也許想不到,往日溫溫婉婉的女人會做出這麼極端的行為。

有希子雙目發熱,淚眼模糊,她因為窒息的臉頰發紅,可依舊在笑:“孩子……沒了……再也不可能有。”

是個男孩,眼睛很大,皮膚可能也會很白,他很聰明,才剛剛形成,安安靜靜的待著母體裏,若是生出來,他一定會是一個好孩子,但是……但是被她親手的……親手的殺害了。

有希子嗚咽一聲,咬著下唇強忍住淚水:她就是不想哭,就是不願意在幸村精市麵前流露出哪怕是半點的軟弱。

男人平靜下來了,他鬆開了手,雙目滾燙,幸村低低的笑了幾聲:“有希子,你是在報複我嗎?你是故意的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明明都那麼努力那麼努力的對你好……”可是為什麼,這個女孩子就是不會對自己溫柔一些,好上那麼一點。

他哭的是從未有過的難過,幸村精市攥緊了拳頭又鬆開,最後搖搖晃晃的從房間裏麵走了出去,末了還說:“我就是要作繭自縛,和你糾纏一輩子。”時間久得很,看他們誰能鬥得過誰。

一輩子有多長,有希子不知道。

也許她的一輩子就隻到了今天為止。

有希子穿上了婚紗,婚紗潔白;她給自己化了妝,是新娘妝,有希子將自己的嘴巴塗抹了一層濃鬱的唇膏,豔紅的顏色像是三月盛開的玫瑰,漂亮的不像話。

有希子掏出了電話,她對著鏡子裏的自己露出了一個幸福的笑容:“手塚……有希子。”

她躺回到床上,手腕上裂開的傷口正源源不斷的往出湧著鮮血,有希子麵帶笑容看著天花板,電話通了,那頭傳來了他特有的清冷聲音:“有希子。”

“手塚君,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我說的話?”

“嗯?”

“就是那天啊……我和你說,我要生三個孩子。”帶著雪白手套的手撫摸上自己平坦的小腹,“我就是想問問你,如果孩子生下來,你會叫他們什麼。”

沉默一會兒,手塚低低的笑了,聲音帶著落寞和悲哀:“有希子……你之前好像說,孩子的名字是由你來決定的。”

“嗯,好像是這樣沒錯。”有希子也笑了,她不敢哭,因為怕會暈了臉上的妝,倆人之間陷入了沉默,她聽著他綿長的呼吸,心中生出了從未有過的難過和輕鬆。

“手塚國光。”

“嗯?”

“明天我們一起吃晚餐,你願意嗎?”越前有希子向你求婚,你願意嗎?

“我願意。”

“嗯,再見。”

“再見……”

電話那頭傳來了嘟嘟的聲音,她手上的手機從手上脫離,啪嗒一聲摔落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藏在了床的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