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她的笑容就印在我心底在也沒有辦法消散的時候。
我是一個瘋子,我一直都清楚的知道,盡管我表麵溫和、無害又溫文爾雅,我對有希子不好,重生前我清楚的記得對她做過的所有的殘忍的事情。我習慣在夜裏將那些事情分成兩種可能,最後卻發現不管是那種可能,都不會像現在那般悲慘。
我記得那是有希子生日的時候,我送她的是一副用了一個月才描繪好的肖像,她應該是喜歡的,不然也不會那般微笑,晚上我摟著她,她習慣背對著我睡,而我卻喜歡從後環住她的腰身,那很溫暖,我想最幸福的時刻就應該是那個時刻了,沒有吵鬧、沒有淚水,更不會悲傷。
後來有希子離開我了,那天回家前我還想要如何麵對有希子或者憤怒或者冰冷的臉頰,畢竟我們之前因為孩子而大吵過,但都不是,我麵對的是有希子冰冷的屍體,她穿著我們結婚時那雪白的婚紗;她躺在我們的床上;她畫著精致的妝容;她笑著……
她離開了我。
“你醒來,我們離婚。”這是我說的第一句話,這是我的妥協,那個時候我不認為有希子死了,我認為這是她的一個惡作劇,她懲罰我的惡作劇。說完這句話,我在她的床邊站了一個小時,看著她淺笑盈盈的臉頰,我突然覺得全身開始發冷,我的心跳聲回蕩在空寂的房間之中,我看著婚紗照,看著房間,看著窗戶外麵的夜幕,最後又看到了鏡子裏的我:那個男人成熟俊美,那個男人溫文爾雅,那個男人哭的像個孩子。
“有希子,你醒來,我們離婚,我放你走。隻要你醒來。”我一字一句的重複著,但有希子一直沒有醒,她長長的睫毛動都不動上一下。
“你就是要讓我生氣。”我躺在了她的身邊,血腥的味道漫入鼻腔。我討厭這個味道,我伸手摟住了有希子,其實我喜歡這個時候她能轉一□子,將後背對給我,畢竟她討厭我擁抱她。
“其實你給不給我生孩子都無所謂的,對不起……我不應該和你吵架,我不應該不回家,我不應該把你扔下……我不應該……強迫你的。”從一開始就一直一直的強迫著你做不願意的事情,從一開始就沒有顧忌到你的感受;從一開始就像是一個惡魔一樣。
我都討厭這樣的我,何況是你。
第二天我是在醫院醒來的,再辦葬禮的時候我一直都非常的平靜,家人、妹妹和朋友都非常的擔心我,其實沒什麼好擔心的,因為有希子沒有離開我。
我一個人上班,一個人畫畫,一個人回家,一個人做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刷碗,一個人生活。
“有希子,這件衣服你喜歡嗎?我給你買。”電視購物播放著今年的最新款服飾,有希子穿上的話一定非常可愛,我興致衝衝的扭頭說著,但身邊空蕩蕩的。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伸手摸上身邊的沙發,然後淚水怎麼都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有希子死了,我一直都知道。
這個可怕的事實一直一直被我埋葬心底,但今天突然毫無預兆的爆發出來,我手足無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夢靨,可怕的、永遠醒不過來的夢。
以後我將一個人過每天的24小時,而這24小時中……唯獨沒有她。
重生後,我步步為營,將她一點一點的吞噬,讓她一點一點的愛上我。我自以為一切都天衣無縫,但我輸給了我的自以為是,當那一切都揭露出來的時候有希子離開了,她誰都沒有告訴的一個人遠赴海外。
其實我無數次的想過我為什麼非要她一個,我大可找一個不算討厭的人在一起一輩子,後來我才明白,人隻有一顆心,那顆心隻能留給最愛的人,而我的心,早已被帶走。
“我可以重新追你嗎?有希子……”
“怎麼辦呢……我上了你的船,兩輩子都下不來了。”
我聽到她說:“好。”
【手塚國光】
“部長,今天是有希子的葬禮,你來參加嗎?”
再接到越前電話的時候手塚正在事務所,外麵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手塚伸手將眼鏡摘了下來,他覺得喉嚨幹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有希子,怎麼了?”
“自殺。”手塚聽到那邊越前龍馬的聲音帶著哽咽,這個從小就驕傲的孩子如今一定萬般的難受。
“我會去。”手塚掛斷了電話,然後他從通話記錄找到了有希子的電話號碼,上麵顯示他們昨天才通過電話,是不是一個玩笑?
手塚在心裏想著,然後他撥了過去,那頭傳來了嘟嘟的聲音持續了很長時間,他按掉又繼續的撥打,一直持續了一個小時,手塚國光才緩緩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也不知道現在有希子喜歡什麼?手塚幾乎逛遍了周圍的所有禮品店,但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禮物,最後他進入了一家音像店,手塚也不知道為什麼進來,總覺得這個店萬般的熟悉。
“哎,你是之前一直來這裏的那個小夥子吧。”老板和手塚非常熱情的打著招呼,他笑眯眯的看著手塚,“我記得你,還有一個女孩,你們當時的感情還真是好呢,已經結婚了吧?對了,我這裏之前是寵物用品店,你帶著那個女孩和那隻貓經常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