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城陰雨綿綿,大概是今年的最後一場雨了。
綿綿細雨裏,一身蓑衣的傲締在街上拐進小巷。洛河地處東南,常年下雨,上一次下雪的時間還要追回二十多年前。
一處酒館半掩著房門,這樣的日子多半沒有生意,店家想要關門的時候進來了一個奇怪的漢子,說上兩句話,扔下一錠銀子就離開了,隨後不久,於淳脫下蓑衣走了進來。
傲締趕到的時候,於淳和林靈兒已經坐了一會,對於傲締這個惡趣味,兩個人頗有些無奈,弄得像奸細碰頭一樣。
“對個屁暗號!”傲締剛想開口,就被林靈兒嚇得一激靈。
......
“你真是...哈哈!”
————
於府對於林家的事全權交給了於淳,這是考驗也是信任,他回家會向於老彙報事件進度。明麵上監視著於府的勢力太多了,這還不算潛伏在於府內部的奸細。於老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第一時間上報,這也是為什麼傲締要選擇在這裏接觸的原因。
“傲兄不虧是被父親大力稱讚的人,一切都安排的這麼妥當。”
“別誇來誇去的了,說正事。”傲締將花生米搓掉皮,塞進嘴裏,“要是對他們動手,你能出多少人。”
傲締嘴裏的他們指的是黃家、陳家,想要撬動沈家這顆大樹,就必須把保護他的荊棘剔除。
“大概...五十人,怎麼?現在就要動手?”
“不不不,你沒懂我的意思,我是說絕對信得過的人......”傲締向前湊了湊,甚至快貼到了於淳的臉上。
於淳看著眯著眼的傲締,思索了一會開口說道:“要是絕對信得過......十個人怎麼也會有。”
“那太好了!這下就夠用了。拍拍手,將手上的殘渣打掃幹淨。傲締有個計劃,不過需要於家這個地頭蛇從中協調。
“快說快說。”於淳來了興趣,“要是你能把他們扳倒,我就去給你打工!”
“著什麼急?過來......”
剛送過來一碟小菜的店家聽的有趣,稍微靠近了些,守在門外的守衛拽著脖領將他扔了出去......
到了晚上,雨終於下完了,兩天沒有見到的夕陽也露出了餘暉。
雨下了一天,朱老三在家都快閑出鳥來了,好不容易盼到了天晴,興衝衝的揣著銀子就跑向了賭館,一路上還遇見了昨夜伺候自己的妓女小樓,笑著摸上兩把,答應晚上還找她,才走進了賭館。
“大老三,你可算來了!”
“滾”
“哈哈哈......”
“去你丫的!”
......
賭館能讓人放鬆心情,使人心情舒暢,全身血脈暢通,腰纏萬貫......前提是你能贏。
不到半個時辰,就連鞋裏藏的散碎銀子都輸光了,朱老三不甘心,憑借著陳幫的名頭,好說歹說從賭館老板那借了一百兩銀子,想要回本。
心裏打定主意,贏回來就走......
人群中,兩個賭徒看著重新走回來的朱老三對視了一眼,看到他在小的上麵壓了五兩銀子......搖晃的篩盅停了下來,其中一個賭徒輕輕巧了一下桌子,等莊家打開......
“四五六!大!”
“娘的!”
朱老三不信邪,又在小上扔了五兩銀子,這次依舊是四四六,還是大......
天黑了,陰雲又在洛河的上空籠罩,朱老三現在的心情就像這陰暗的巷子一樣......
想要再借一百兩銀子,誰知道老板直接就將他拒絕了,聲稱要不是看在他是陳幫人的份上,上一個一百兩都不會借。沒辦法,形勢比人強,能在洛河開賭館,都是後台梆硬的存在。
想起小樓柔軟的腰肢,朱老三給自己一嘴巴,轉身向家走去。
“真他娘點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