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鬼魅般的身法,冷靜的頭腦,再加上飛刀絕技,霍藍山絕望了——子彈的速度,是否真的能夠快過飛刀?
這個問題,恐怕連上帝都不知道,上帝隻知道站在有絕對力量的那一方。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車窗外的世界燈火通明,喧囂熱鬧,現在是晚上九點,逛街散步的人準備回家,大商場開始關門;酒吧,迪廳,KTV裏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如同是夜的精靈,舞出現代城市特有的步伐。
湖城隻是小,地理位置並不偏僻——位於上海,杭州,蘇州的交界處,是一個重要的中轉場所,距離那三個地方,都隻有一二個小時車的路程。所以,湖州的時尚潮流總能跟上世界的步伐,有上海這個國際化大都市在邊上呆著,想不跟都不行,更何況現在是信息爆炸的時代。
五年前,湖城的酒吧、KTV還是希罕物事,當時大部分年輕人都喜歡泡在迪廳,享受狂野的氣氛。現在,湖城的酒吧、KTV遍地開花,年輕人也漸漸愛上了那裏。用他們的話說:“換個地方,繼續墮落。”
不過,這一切都跟夏利車中的兩人無關——窗外的喧鬧恰好突出車內氣氛的壓抑,一絲絲若有若無的殺氣從姬五平身上飄出,刺激的霍藍山心裏拔涼拔涼的,饒是他經曆過無數鐵血殺戮,也受不了這一絲殺氣,他感覺自己正坐在屍山血海之中,又好像身周飄滿了以前死在他手裏的人的鬼魂,那絲殺氣像隻無形的打大手,無情的牽扯著霍藍山心底最深的恐懼……
姬五平隻殺過三個人,照理說身上是不會帶有殺氣的。可他初步融合的帝皇霸氣和現在激發的殺意混合在一起,那是何等的威勢?沒有長居高位,沒有殺人盈萬是絕對不可能出現這種氣勢的。
車緩緩行駛著,霍藍山不敢加速,怕一不小心吵醒身邊的男人,副駕駛位子上的姬五平正閉著眼睛,好似已經睡著。近在咫尺的霍藍山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呼吸,車內詭異的安靜壓的他透不過氣,窗外的喧囂像是無聲的啞劇,充斥在耳邊的隻有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
霍藍山依舊擺著張死人臉,一副冷靜沉著的樣子,卻被額頭大滴的冷汗和眼神中的驚懼出賣。即使麵對死亡,他也沒有這樣恐懼過,在他心中,姬五平已經不是人,是魔鬼的化身,死神的使者……
額頭上的冷汗終於滑落。
“嗒……”
汗滴輕輕落到腿上,瞬間粉身碎骨。
這時,姬五平掙開了眼睛,嘴角那抹邪笑再次浮現,身周若有若無的殺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身寒意。剛才他的神念搜遍整個市區,終於在南門火葬場邊的原木加工廠倉庫裏找到了騰虎幫的人,雖然他不認識騰虎幫的人,但他們身上的火器和一箱箱的砍刀暴露了身份,他已經知道所謂的“大禮”是什麼了——他真的生氣,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堂堂騰虎幫,居然下作到用女人與死人來做威脅。
這樣的人渣,似乎沒有存在這個世界的必要,姬五平在給他們的死找到了一個好的理由。
姬五平暗自嗤鼻道:“真是可笑的埋伏——但是,有用嗎?敢碰我的女人,還偷走我的東西?哼哼!既然你們想死,我成全你們就是,隻不過,苦了旁邊火葬場的工人,今天要加班了。”
姬五平身上的滔天寒意爆起,他需要發泄心中已經升到頂點的怒火,俞尤美是他的第一個女人,擅動者——殺無赦!
馬路上的行人忽然覺得一股冷風吹來,讓他們狠狠打了個冷戰,心裏有些奇怪,大熱天的怎麼突然變冷了?
坐在姬五平身邊的霍藍山感受最深,原本劇烈跳動的心髒突然漏掉一拍,好似被重重錘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瞬間消失,黑黑的死人臉像塗了粉的娘們一樣慘白。腦中緊繃到極點的神經像琴弦般斷裂,他感覺周圍的時間停止了,隻剩下嗡嗡嗡的聲音回蕩著,越來越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