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謝鳳仙見呂一真寫下苗森地址,不由搖手道:“二師兄,不必了,五師兄早已不在苗家村了!” 一笑,呂一真道:“師妹呀,我如今乃花子幫幫主,我的兄弟上千人,我把苗五弟的地址寫下來,也許有一天我的兄弟會遇見,很快的就會找到他!” 他此言也不差,另外幾人也點頭。 花子幫大江南北的人最多,他們傳遞消息也最快,找個人也太簡單了! 隻不過苗森去了哪裏?天知道! 時光匆匆,半月之後,衡山派的入室弟子自四麵八方奔回來了!半年多的分離,大夥驟然再相聚已不勝唏噓之感,因為他們已失去了師父。 大夥等在衡山太和穀口的火山門牌坊下,隻等人到齊了便準備進入對麵的仙龜嶺上秘洞。 此刻,每個人的心中都是悲喜交集! 為什麼悲喜交集? 想的當然是石衝天死了,他們再也見不到師尊了! 那謝鳳仙哭的最是傷心不過了! 藍國佐還在一邊勸呐! 至於喜的又是什麼? 喜也隻能擱在他們心中,因為衡山派的武功秘笈之外,曆代存留的財富誰知有多少? 如今有機會進入秘洞中,每個人當然心中怦怦跳了! 現在石牌坊下麵,藍國佐已數了第十七遍下,數來數去仍然少個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這個人便是五師弟苗森。 苗森不在就少一塊綠玉龜殼,少一塊龜殼就無法進入那龜仙嶺秘道。 還真急壞人了,大夥就在這大山門下一等就是十二天,仍然不見苗森回來。 那藍國佐等的實在不耐煩,他出個主意: “各位師弟妹們,如今咱們等了十二天,仍不見五師弟回來,為師兄的以為,咱們望著龜仙嶺先焚香膜拜,為師父的歸天祭三天,三天之後咱們分途去找五師弟,你們以為如何?” 大夥兒雖也不反對,齊點頭同意。 那藍國佐又道: “我們如果很快找到苗師弟更好,否則我們在這山門牌坊下留字石牌上,叫苗五師弟見字去我莊,然後大家再來此地!” 大夥又是點頭。 不料—— 趙夢功卻又問道: “如果還是不見五師兄呢?” 藍國佐道: “他總是會回來的,否則……” 他想了又想,接道: “萬一仍然沒消息,咱們把日期也寫上,寫上每年會麵的地點與時間,師兄弟妹們就在摘星峰上,為兄的焚香等你們前來!” 謝鳳仙道: “方法倒是很好,我還有話要說!” 藍國佐道:“師妹請講!” 謝鳳仙道: “咱們大家每人懷中一塊玉,我在此提醒大夥,千萬不能失去……” 呂一真接道: “千萬,千萬,咱們誰若失去綠玉龜殼,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他如今口氣也變了,一代花子幫主自然與往日不同,便氣勢上也不同。 出家的百因道長與廣慧和尚都淡淡的道:“放心,咱們的必會按時帶來的。” 於是—— 藍國佐等買來香紙冥錢,對著龜仙嶺便焚燒起來,一時間勾起謝鳳仙的傷心,她大哭起來。 百因道士現學現賣的為師父石衝天念起經來了! 廣慧和尚不甘心,和尚吟起金剛經,這二人一僧一道一跪一站的念著經,下山門牌坊下一片淒哀令人酸鼻。 這十二個人果然在藍國佐的帶領下,就在這兒跪祭了三天整。 就在這師兄弟妹十二人又匆匆的走下山的時候,莽林之中出現一個人,他,正是劉一奇。 這劉一奇很少與這些師兄弟們打交道,他甚至還躲著他們不相見。 劉一奇手持釣竿冷笑,道: “且看你們是不是會叫你們的師尊傷心,哎,人呐,隻一個貪字便叫人迷失不知返,你們也不會例外!” 他好像看穿這些衡山派的弟子們了! 於是—— 劉一奇往江麵走去,他當然是去釣他的魚了! 於是—— 時光轉眼又一年……這一年應該算是第三十個年頭了! 就在那天色將明的前一刻,有一位青衫老人,站在南嶽衡山摘星峰絕頂,癡癡佇立,出神的癡望著東方,一瞬也不瞬……。 他雖然滿頭蒼蒼白發,但身軀軒昂,目射灼光,沉穩而肅穆的站在那兒,顯見得絕非尋常遊客,卻似在等候什麼……? 山風獵獵,飄起他項下白髯,身上青衫,衣角揮舞,發出一陣陣“啪啪”的脆響! 天邊已經隱隱泛出一片魚肚色,轉眼之間,天就要亮了! “唉!”他忽然輕輕歎了一聲。 隨即低低自語道:“時辰又快到了!” 在他身後是一塊廣約十餘丈的平台,整整齊齊安放著一十三塊青石坐墩,石墩環繞之中,有一隻巨大的銅製香爐,爐中青煙嫋嫋,已在這荒涼的摘星峰上,不絕不斷地飄曳了三天。 片刻—— 一輪紅日,緩緩從天邊探出一絲麵龐,空中像抹上一層燦爛的霞彩,山色景物,陡地一明! 青衫老人環顧四周一眼,突然神秘謹慎地從懷中取出一件翠綠色的東西,小心翼翼托在掌心,端詳一陣,然後拈在手中,高舉齊額,眯著一雙眼,凝神細看……。 一縷陽光閃射而過。 原來他手中的綠色物品,竟是一塊形如龜殼,透體晶瑩碧綠的美玉。 那玉塊經陽光一映,登時顯現出許多點線交聯,錯綜複雜的奇形圖案! 青衫老人一麵凝神觀看玉中的奇形圖案,一麵不時運目的打量他麵對著的一座小山山頭! 奇怪! 那些圖案,竟恰與那小山山頭的形勢,極端相似! 綠玉中有點有線之處,那山頭上恰巧就有一叢花樹或是一條隱隱的路徑。 但是—— 那綠玉中所示圖形,僅隻是殘缺不全的一小部份,與那山頭形勢對照之下,總像似是而非,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青衫老人頹然歎了一口氣,臉上立刻現出失望的神色。 接著喃喃自語道: “我手中雖僅一角,但總有一天,必要參玄機,進窺全豹……” 哪知語聲未了。 驀地,一陣輕微的衣袂飄風之聲,傳進耳中。 他陡地一驚,閃電般將綠玉揣進懷裏,左腳一點地麵,身形已淩空拔起,懸空一個筋鬥,竟已穩穩翻落香爐前一塊青石墩上! 在這一刹那。 他麵上神情忽然變得冷漠無比,端然正坐,直如一尊木雕泥塑的神像! 不片刻,峰下兔起鶻落竄上兩個人影! 兩條人影躍登峰頭,現出兩個五旬以外的負劍老人。 兩個一色灰衣,模樣身材,宛如就是一個人,唯一的區別是一人劍穗純白,另一個劍柄上卻飄著藍色絲穗。 他們似乎是兼程趕來,飄身落在銅香爐前,向青衫老人略一拱手,各尋了一塊青石墩並肩坐下,麵上也是一片冷漠,默然靜坐著。 不片刻。 風聲入耳,峰下又掠上一人! 這人年在四旬以上,全身不過四尺五六,一顆頭顱卻幾乎占了全部身長的四分之一,而兩隻手掌,竟又巨如蒲扇,站在那兒,份外的不相稱,簡直活似一具商店中的玩偶! 他冷目如電,掃了場中一眼,也是一言不發,向青衫老人拱拱手,便選了大右側第五隻青石墩盤膝坐下。 不出半個時辰。 這十餘丈方圓的峰頂平台上,又先後陸續趕到七八人,其中有男有女,有僧有道,有錦衣輕裘的糾糾武夫,也有鶉衣百結的老年叫化。 這些人,年紀都在中年以上,大家同樣不發一言,僅和青衫老人拱手為禮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