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1 / 3)

個正人君子,全是我那玉梅看中你,非愛你不可了?”  林三郎忙道:  “在下實因承梅姑娘諸般厚恩,心中感激仰慕,不敢以兒女私情沾辱梅姑娘千金聖潔之身。”  老婦嘿嘿笑道:“這還像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林三郎道:“在下承前輩結網援手,才得不死,正要拜問前輩稱謂!”  老婦冷笑道:“我就是玉梅的親娘。”  林三郎一聽這話,駭然大驚,連傷勢也忘了,一骨碌從藤網上滾了下來,屈膝跪下,顫聲道:  “原來前輩是……但卻怎麼獨自困居崖底,受這些苦楚,連玉梅姑娘自己也不知道呢?”  老婦激地擠了擠眼眶,迫落兩個淚珠,刹時間,臉上滿布怨毒之色,掀起大袍下擺,露出那兩條血肉模糊的大腿,恨恨說道:  “你叫我這副模樣,怎能上得翠屏峰?怎能見得我苦命的女兒?”  林三郎道:“前輩這雙腿,是從崖上失足摔傷了的麼?”  老婦一口牙咬得格格作響,恨聲道:  “連程堯和他那歹毒的媽兩個瞎子,也沒有從崖上失足,難道我會自己摔下崖來?實對你說,我這雙眼兩腿,全是程堯那歹毒東西設計陷害的!”  林三郎聽得心驚肉跳,忙問:  “他是為什麼要害死前輩呢?”  老婦長歎一聲道:  “這件事一言難盡,玉梅原有生父,隻因程堯那老狗暗下毒藥,害死了她爹爹,又靠藥物占有了我的身子,那時我已有身孕,正懷著玉梅,不得已屈節從他,孰料生下玉梅之後,程堯老狗怕我將這段醜事告訴了玉梅,便在玉梅周歲那年,下毒手刺瞎我雙眼,又將我雙腿砍斷,推落崖下,他隻當我必跌死,卻不想這株大樹救了我性命……”  林三郎聽她一口氣說到這裏,心中疑竇叢生,插口問道:  “據聞程堯遷來大洪山不過五六年,梅姑娘現在都已有十五六歲,那麼,他是什麼時候將您老人家推落崖下來的呢?”  老婦人恨恨說道:  “他早在十七年前,便居住在大洪山翠屏峰,害我之後,便遷離此地,直到五年前各處存身不住,方才又搬回大洪山來,他還怕我未死,曾遍山下毒,逐走山中獵戶,意圖使我餓死穀中,卻未料皇天有眼,隻憑這株大樹上的果實,竟令我渡過了十餘年歲月。”  林三郎又問道:  “那麼,您老人家又結這大網做什麼呢?”  老婦登時憂形於色,歎道:  “我隻怕他有一天也會害死玉梅,自從墮崖未死,便結了這張大網,整日守候網旁,同時我心中有一個奇想,但盼有那麼一天,或是程堯也從懸崖上失足跌下來,讓我擒住他報複這筆深仇,或是天助我再跌落一個人來,將來能由他代我救出玉梅,殺了那狼心狗肺的程堯老狗,除卻心中這股怨氣。”  說到這裏,她忽然轉麵向著林三郎,瞎眼一陣翻動,笑道:  “如今我這網總算沒有白結,雖未守著玉梅和程堯,卻天賜你到我身邊,你與玉梅那般投緣,這個重任,我就交結你吧!”  林三郎聽了,暗吃一驚,詫道:  “您老人家是要叫我代您去殺死程堯,將玉梅姑娘帶來見您嗎?”  老婦點點頭道:  “正是,老身雙腿已殘,這件大事,隻有你才能辦到。”  林三郎忙道:  “在下得了玉梅姑娘千般厚恩,又承老前輩藤網救得性命,自願赴湯蹈火,代您老人家洗雪這樁恨事,隻是在下武功淺薄,隻怕敵不過程堯和那鋼拐老婆於,何況他們已經遷離翠屏峰,搬到哪裏去了,也無從查到!”  老婦正容說道:  “隻要你有這份心,所慮之事,老身自能替你解決,你跌下來的時候,身上一定被樹枝擦傷了,是嗎?”  林三郎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傷勢,急道:  “晚輩不但被樹枝擦傷,在崖頂又兩次被丐幫長老以掌力震傷內腑,不知能不能療傷複原呢?”  老婦笑道:  “這些你大可放心,老身與程堯相處二年,旁的東西沒有,他那藥丸,倒是藏著不少,否則也不能獨自在荒穀中渡過漫長的十餘年光陰了。”  說著,從身上一陣掏摸,不片刻,竟摸出了大小五六個藥瓶,取了其中一個最小的遞給林三郎道:“這藥專治內傷,你先吃兩粒吧!”  林三郎接過藥瓶,倒出兩粒綠豆一般的藥丸吞下肚去,老婦又取出一隻扁平瓷瓶,遞了過來道:  “這藥隻要一粒,用口液化開,薄薄塗抹在擦傷的地方,功效甚是快速。”  林三郎化開藥丸,以手指沾著,塗抹傷處,果然隨抹疼痛隨止,不到頓飯之久,所有外傷俱已結疤脫落,神驗無比。  他喜孜孜向那老婦再拜稱謝,老婦笑道:  “你試運氣一個周天,看看內腑可還有滯阻沒有?”  林三郎茫然道:  “晚輩從未學過內功心法,隻從師父處學得幾招掌法和一套步法,並不會運氣調息。”  老婦詫道:  “竟有這種事?你師父連內功基本心法也沒有教過你麼?”  林三郎道:  “晚輩從師不過半月多,還沒有學過內功訣要。”  老婦默然沉吟許久,忽然笑道:  “這個也不要緊,老身自有令你速成之法,你現在且憩睡一覺,明日醒來,或許已是身負數十年苦修的內家高手了。”  林三郎不信道:  “師父曾說,武功一道,無法速成,老前輩縱有成全之意,隻怕也不是一朝一夕所能達到……”  老婦揮手笑道:  “這叫做戲法人人會變,各有巧妙不同。你隻管放心去睡,成與不成,明日便見分曉。”  林三郎不便再問,隻得退到大樹另一邊,尋一塊草地,倒身躺下。  他這一日之內,曆經許多變故,內傷初愈,懸崖失足,精神早巳困疲不堪,閉上眼睛不久,便不由自主沉沉入夢。  他猛可裏睜開眼睛,見夜色已深,荒穀中一片寧靜,但自己左腕血脈處,可一陣一陣劇烈地刺痛,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血管上吸吮……  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林三郎奮力想撐起身來,誰知周身連一絲力也使不出,駭詫之中,竟發覺那伏在左腕血管上吸吮的,正是日間遇見的瞎眼斷腿婦人!  那老婦人為什麼夜靜之際,點了自己穴道,用口咬破血管,吸食自己的鮮血?  難道她聽說所述,全是假話,而本身卻是個專吸人血的魔頭怪物?  這刹那之間,林三郎心裏機伶伶打了個寒噤,無奈穴道被製,全身無法轉動,隻得大聲叫道:“老前輩……您……您要做什麼?”  那老婦並不理會,低頭伏在他手腕上,隻顧一口一口吸取他體內鮮血,創口被她用力吸吮,宛若針刺刀割般痛楚,他清晰地感覺得到自己的鮮血,被她吸得從手腕上一股股的湧出去,脈搏劇烈的跳動著,每跳一下,就覺得一陣痛!  林三郎暗然長歎一聲,閉目擠落兩滴辛酸的眼淚,忖道:“完了!絕崖未死,卻不想會落在這凶殘無比的魔鬼手中,花言巧語哄騙了自己,卻趁機吸取自己的鮮血!”  血!是一個人最原始最基本的動力,也是一切生命的源泉,要是血被她吸幹了,他就隻有淒慘地死在這深山荒穀之中了。  他並不畏死,但卻覺得像這樣死在這魔鬼手中,有些太不值得。  然而,事到如今,除了閉目等死,又有什麼辦法呢?  血!一股股向外流,流到那老婦的口中,流到她的肚裏,體內……  但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