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在另一隻手掌上一敲,露出一副“那就這麼辦吧”的表情,笑眯眯地開了口,“不如你就幫我把這些文件偷偷丟掉好了!”
七澤:“……白蘭大人請不要開玩笑了。”
“啊啦啊啦~被戳穿啦~”白蘭嘴上說著抱怨的話,笑容卻沒有一絲的變化,他隨手拉開桌子前的椅子坐下,拿起銀質的勺子挖了一大塊冰淇淋塞入口中。他對七澤招了招手,用一種含糊不清的語調開了口:“話說……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七澤。”七澤規規矩矩地回答道,係統給他捏造的身份背景是孤兒,所以這次他並不用扯出什麼姓氏來。尤其是那個讓他胃疼的五十嵐什麼的,還是少用為妙,少用為妙。
“哦~小七澤啊~”白蘭又舀了一勺塞入嘴中,他“嗯嗯”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七澤見白蘭一副打算專心致誌對付聖代的模樣,暗地怨念又羨慕地盯著那杯聖代看了會兒,決定暫時先告退——讓他看著別人吃東西自己還吃不著,絕對是對他最大的折磨!
“白蘭大人,如果沒什麼事情需要交代的話,我就先行告退了。”
“嗯嗯,”白蘭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然而就在七澤即將跨出大門的時候,他突然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調開了口——
“啊,對了,小七澤知道前任通訊員是怎麼死的嗎?”
他說話的口吻太過隨意,提起的時機也十分突兀,讓七澤一瞬間以為白蘭隻是在自言自語。然而他很快意識到了白蘭的意思,略帶悚然地回了頭,就看到白蘭依舊勾著嘴角笑眯眯地盯著麵前隻剩下一個底的聖代,好似根本沒說過那句話一樣。
見七澤回頭看向他,白蘭還浮現出一個頗為疑惑的表情看向他:“啊啦啦~小七澤怎麼啦~”
“……不、不,沒什麼白蘭大人。”七澤僵著身體搖了搖頭,退出房間,操控著門口的電子鎖,將門關上。
在返回通訊員平時呆的辦公室的途中,一路上七澤都板著一張臉,神情悲傷。這種異樣讓他腦內的係統不禁在想他是不是被白蘭的警告嚇住了——顯然的,前任通訊員做了一些泄露情報的事情,然後被白蘭叫人哢嚓了,所以在碰到和孤兒設定的氣場完全不符的七澤時,便含沙射影地出口警告一句。
【你……沒事吧?】
看著七澤呆呆的表情,係統難得良心發現地有些自責。早知道這次就稍微對他好一點了,係統想,孤兒這種身份實在太不適合這種沒心沒肺又腦電波異常的人了,看吧,他立刻有些露餡,還被嚇住了……總覺得有些淒涼是不是?
【啊?啊……我沒事,就是覺得白蘭太可憐了。】【哈?!!什麼?】
係統的語氣十足十的震驚。如果有一雙手它一定要掏掏耳朵,看看自己是不是被某些代謝物堵住了耳朵,導致了幻聽的產生。隻是它沒有這功能,也確信自己的聽力不會出問題,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七澤又進入了某種不可想象的腦洞之中……
得出這個結論後,係統立刻覺得自己的程序中宛若被一千匹草泥馬橫衝直撞而過——它剛剛的自責和擔憂實在是太多餘了,反正露餡了倒黴的都是這家夥,它不·管·了!
【就是覺得太可憐了啊……我都不知道原來白蘭那麼深情、那麼脆弱……】【……】
係統沉默地屏蔽了七澤,決定好好去修補一下自己碎成渣渣的世界觀。
>>>>
腦內一下子少了係統的聲音,七澤倒也沒受什麼影響。不如說,沒了係統的提示,這貨的腦洞已經大到能吞了整個銀河係。仿佛是在驗證這一點,第二天早上當需要把報告交給白蘭的時候,七澤還特意多拿了幾包棉花糖美曰其名:這是自己對失戀症患者的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