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武惠妃眉間一絲不悅立即消散,她掌控後宮,以後宮的規條約束人慣了的。習慣性的這麼對玉環。經李隆基一開解,頓時釋懷不少。

李隆基淡淡的語氣,仿佛與玉環從未相識,更是與那日灞陵橋頭的李三郎判若兩人。他仿若無意,領著武惠妃離開。

“玉環――,你畢竟還是皇室中人,不同與等閑士族。往後,還是要注意些。

玉環剛放下的心有提起來,順著惠妃的目光,玉環低頭看了看自己穿的木屐的光腳。趕緊鬆手,放下裙擺,遮住雙腳。

直到兩人走遠,玉環才終於鬆一口氣。李隆基對她的態度、仿若不識……而對此,玉環好像輕鬆不少,就像他說的,他們,隻是一家人而已!想到這裏,幾個月以來的心結似乎就此解開了!

李隆基才剛起別程回長安,而在京師的太子東宮,李瑛手握一封密涵,麵色凝重。與其說是他的探子搞來的情報,不去說是李林甫給的。

密涵上說李林甫集團早已滲透了李隆基帶去河南的萬騎營,回京路上便會發動政變。到時候擁立壽王。而太子這邊,連個禦林軍都掌控不了,隻有等死的份。

李瑛的手微微發抖,那武惠妃,終於想他宣戰了。他艱難的抬頭,看著眼前廋削的張九齡,黝黑的眸子因為恐懼被抑鬱的縮緊。

“老師,我該怎麼辦?”

張九齡眉頭緊皺,那封密涵,他確信,是李林甫有意透漏給他的,可李林甫此舉目的何在?

“太子爺請勿驚慌,他李林甫想政變咱當今陛下,氣候還不夠。可他如此明目張膽的給我們留密涵實在費解。我們不妨先靜觀其變,太子爺最近多注意拉攏羽林軍,以防不測。老夫可為太子爺去趟神策軍,神策軍隸屬陛下控製,那高仙芝高將軍深明大義,隻盼到時他能出手相救!”

張九齡表現的比李瑛沉穩的多,縱使安排妥當,心中還是有一絲隱隱的不安。

回京路上,除了他壽王小夫妻無半點小心思,其餘人心中仿佛個個充斥的不安。

李隆基照樣打馬開路,隻不過這一次悠閑得多。馬車上,武惠妃整顆心都在狂跳,她緊張!李林甫說,提前透風給太子,目的就是要造成他的恐慌,但凡他有異動李林甫就能讓他死的渣渣都不剩。

高力士也騎馬,他不時回頭,似乎想從隊伍中看出些異樣,可是沒有。他隻好緊催馬腹,趕到與李隆基並肩。

“你這老東西,這兩天很反常。近鄉情怯啦?”

李隆基感到身後有人跟過來,頭也不回,臉上的表情很是愜意。

“老奴從宮中得到消息,長安最近有點不安,太子殿下突然開始極力拉攏羽林軍。就連,連丞相大人,也去拉攏神策軍!”

“那你想怎麼辦,隨他們去吧,不挫挫銳氣,都不知道收斂!”李隆基目光一直停留在遠方連綿的群山之中,臉上的表情不悲不喜。

追隨李隆基那麼多年的高力士當然知道那些話意味著什麼,最終人們隻會看到兩方勢力相互鉗、消耗,最終兩敗俱傷。他毫不懷疑李隆基會在最關鍵的時候出手,一如當年,狂風卷落葉般的收拾太平集團。

太子東宮,李瑛巨怒之下,起下殿中的長劍,緩緩的拔出,隻見一道刺眼的白光,泛著幽幽的冷氣。張九齡大驚失色,立即攔在李瑛前麵。

“老師,你不要攔我。我要殺了那些王八蛋。父皇就要到城外了,那些狗屁校尉打著本太子的名義出宮行刺,我說李林甫怎麼會故意給本太子泄密,他是留著這一招兒,打算把屎盆子扣在本太子頭上!”□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