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的!
可他自己卻為何英雄短運?
“戰場,是絞肉機,也是富貴鄉。哥哥一直堅信不移,可哥哥又知道一件事……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枯
一個人的將軍路,是數萬兄弟的屍骨鋪就的,你知道嗎,哥哥害怕了,身為一個將軍我害怕了!我害怕失去兄弟了,我害怕看著身邊那些朝氣蓬勃的麵孔一個接一個消失……我厭惡征戰!”
哥舒翰麵色蒼白,他還有沒說的話。戰場上的傷勢牽動了多年的隱嫉,他如今竟是日夜在病痛的折磨中。
多少大夫勸他不要在酗酒,要麼要酒,要麼要命。這家夥選擇了酒……
“今日還君寶刀,如果還能選擇,我哥舒翰絕不再選擇從軍……可我還想要你這個兄弟!”
哥舒翰取出鳴鴻寶刀轉身退下皇陵的台階,走到陵墓旁的柏樹下,將寶刀掛在樹上。他的眼中還有不舍,然而離去的那一刻卻帶著一絲決然……
他知道,從此叱吒疆場的哥舒翰消失了!
長安東市平康坊,這是傍晚的時光,官員已經下了早朝,可以從這酒樓林立,教坊遍地的胡同裏找出好些個熟悉麵孔,此時就有楊國忠。
他的身後正是高尚,兩人並行同時拐進一家酒樓,如果近身過去便會聽見倆人還在低低言語,內容都是近來的朝政。
“大人新任宰相,不知對右相人選有何見教?”
高尚一臉諂媚完全跟他的名字不搭調:“現在看來隻有兵部侍郎陳希烈和度支郎吉溫有這個資格!”
不要驚訝這貨怎麼就把自己排除在外了,他是終於看清,不管何人任右相,注定要被楊國忠打壓在手下,倒不如手捏著實權!
“不,不行!”吉溫是安祿山的打手,他若為右相必會阻止楊國忠除安祿山。陳希烈性格乖張,難以控製!這些他絕不容許:“把韋見素提上來!”
高尚稍微推敲一把便已明了,韋見素性格溫和不願招惹是非,楊國忠把此人提上來那右相的位置也就可以宣告報廢了!
從此朝堂可真就一家之言了……
“相爺真是深謀遠慮呀!”高尚繼續奉承:“可是這一次我們拉攏哥舒翰不知有幾成把握?下官聽說這家夥性格耿直最不屑黨派之爭,當初太子遇險就是他不顧生死……”
楊國忠聞言臉上竟有一絲得意,不等高尚說完便將之打斷:“不能為本相所用卻並不代表不能結盟!哈哈,有句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本相不怕他不就範!”
楊國忠臉上陰笑越來越明顯,如果安祿山真的接受了他遞來的橄欖枝他還真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
既然那貨不知死活,那就從這個世界消失!
正資料諂媚賣笑的高尚突然一陣惡寒,一抬頭卻見楊國忠一張臉因陰戾的表情而顯得恐怖。
當年那個清秀的蜀中少年在長安城中多年浮沉,早已蛻變成儒雅的中年文士。
不得不承認楊國忠在某些遺傳基因上也繼承了玉環家的優秀傳統,從相貌上看,他臉上任舊可以找出少年時的俊朗與帥氣,如今卻是帶了份淵臨淳嶽儒雅之氣。
這樣的一份皮囊拿出去怎麼都讓人覺得這是一個為人正派一身浩然之氣的清流黨人,可事實上,此獠現在一臉陰戾,那分明是一個世間最邪惡,最讓人不寒而栗的靈魂,因而那一臉清秀的麵皮看起來卻更是嚇人。
“哈,這不是楊相嗎?真是緣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