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梁俊沒有繼續下一個,把桌上堆積的一摞檔案盒整齊放進櫃子裏,走到我麵前,靠在桌子邊上看著我。

“你不歸檔啦?”

梁俊說:“你一臉心事重重地看著我,換誰都沒心情做事兒了吧?”

我尷尬地笑了笑,但也沒覺得打擾到他工作有什麼不好意思,起身就拽著他離開辦公室,“快到十二點了,走,咱們吃飯去。”

“去哪兒吃?”梁俊沒拒絕,隻是甩開了我的手,走到我前麵,“算了不該問你,又得是九塊五一碗的牛肉麵吧?去對麵那家川菜館吃。”

“啊?”明知道我不愛吃辣啊!不能這樣吧!

梁俊腳下沒停,頭也不回地說:“不去算了,我自個兒去。”還加快了腳步。

我趕忙跟上,吃飯這麼重要的事兒不能不去啊!川菜就川菜吧大不了我喝湯吃素。

早知道我昨天就該做便當來著。

中午飯館人很多,就算我和梁俊來得早,堂子裏也已經有不少人,我倆隻得去角落湊合。

梁俊點了四個菜,都帶辣,我正要再點個清淡的,他就阻止說再點吃不完,這些就夠了。

成吧!我是看出來了,他今兒打定主意要折騰我。

一頓中飯吃的是熱火朝天呐!梁俊可勁兒往我碗裏夾菜,他親自服務我不愛吃也得吞進去,大概今晚我又會體驗一次不眠之夜。

下午我還是賴在梁俊的辦公室圍觀他歸檔,被辣椒摧殘的灌了一肚子的水,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梁俊說他不回去了。

我問他要去哪兒,他說去孟餘說的那家PUB再看看。

這行啊!那我要一起去!

他果斷拒絕,車鑰匙丟給我就揚長而去。

我就納悶了,前幾天我要去酒吧找老板問小孩兒的事兒,孟餘不讓,還特地請了假半天假把人約出來,這會兒梁俊也不讓去,話說那家酒吧有什麼地方我不能去?

在家看著電視渾身都不得勁兒,不停瞄著時間,都十點半了,就算是相親也該回來了吧?

不是不讓我去麼?不讓去我還非去不可了!酒吧那麼魚龍混珠的地方,萬一梁俊被變態怪蜀黍騙走了怎麼辦?

我問了小孩兒那家酒吧具體位置,打著去接人回家的名頭出門了。

路上我一直琢磨著小孩兒臨走時對我說的話,“威哥,對不起,我知道梁哥這幾天不高興,在這兒這麼多天打擾到你們那啥他肯定不樂意,害得你們得出去辦事兒,其實你們不用在意我,這裏隔音很好,我睡覺也比較沉聽不見的。”

打擾到我們啥?那啥是啥?找線索辦事兒肯定得出門兒啊!還有隔音好不好睡得沉不沉又是啥?這些和梁俊不高興又有什麼關係?難不成小孩兒以為我每天晚上得和梁俊幹一架練練手吧?他從哪裏得出的結論,我和梁俊大晚上不睡覺撒癔症呢打架練手?毛病啊不是?

我揣著一肚子十萬個為什麼到了酒吧,剛進門就差點被嚇出去。

台子上那人扭來扭去太他媽妖孽了!高腰皮衣低腰皮褲,踩著細高跟兒皮靴小腰扭得跟一條泥鰍似的,臉上抹的妝都趕上唱戲的了,還穿黑絲呢?這也太香豔了,不怕警察叔叔突然襲擊查水表啊?不行!得讓老孟跟他朋友說說,這種節目還是少來的好。

我站在門口半天不敢進去,昏暗的燈光要找人簡直是高難度的活兒,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在這種環境下找豔遇的,也不怕進了房間開了燈就來一出變臉,大變活人!

“帥哥一個人?正好我也是一個人,一起坐坐?”

這貨是男人吧?穿著一身緊身衣還他媽露肩膀,臉上這是什麼?我操得嘞!一個爺們兒畫眼線?那嘴巴是抹了豬油的吧?我覺著我現在肯定是一臉吃了餿飯的表情。用手指彈開搭在我肩膀上的纖纖玉指,我扭開頭拉住一個服務生,“你們老板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