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通過本市的一些製作假證的窩點,製作了數張假身份證和護照,並提前一周用徐默的真實身份購買了數張前往全國各地的火車票跟飛機票。
認真地拆洗了一遍武器,檢查一遍地圖,徐默將物品放進隨身的大旅行包,走出了房間,騎著摩托來到了法院附近的一家小旅館,存放好摩托以後,用假身份開了個房間。因為一年半時間的沉重壓力,徐默有很嚴重的失眠症狀,吃了一片安眠藥後,早早的睡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徐默就醒了,推開窗戶,旅館外麵正下著蒙蒙的細雨。徐默隻感覺自己今天特別的亢奮,到衛生間將自己全身認真的洗了三次,並撒上了早就買好的古龍香水之後,將長發略微修剪了一下,梳成了馬尾綁好,胡須也修剪成了秀氣的八字胡,戴上一頂棒球帽跟大墨鏡,提上旅行包出了旅館的大門。
騎上摩托之後徐默將棒球帽跟墨鏡放進旅行包,戴上了仿佛是宇航員一樣的安全頭盔,還有黑色皮手套,將長發全部塞進頭盔,看了看四周環境,徐默騎著摩托在既定的路線慢行查看路況,不時看看手表上的時間。
應該要結束了,計算著時間的徐默調轉車頭朝法院駛去,路途上將折疊著的連弩上好三隻毒箭綁在右手小臂上,左手將短管的雙筒獵槍上好火藥和塗毒的鋼珠,在離法院隻有150米左右的距離停了下來,靠在一個無人的街角。
很快法院門口就從裏麵走出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麵顯嚴肅的中年男子,後麵跟著一個雙眉濃密,眼睛狹長,有點倨傲的年輕人,年輕人表情輕鬆,不時跟旁邊的母親說笑著,顯然剛剛的控方缺席審判讓他心情很好,長達一年半的噩夢終於要結束了。
右前方麵帶嚴肅的中年人是他的父親,一年半前的醉駕車禍,讓他被禁足到了現在,習慣了吃喝玩樂的他,實在是不習慣這樣的苦行僧生活。
雖然在父親的各種手段下都沒有屈服的受害人始終沒有撤訴,但是今天的審判結果已經給了他出現在陽光下的自由。後麵嗎,對方接受了賠款最好,不接受也無所謂,反正他感覺這一年半受得罪,足夠撫平對那一對平民母女的內疚了。
徐默看見法院出來的一行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打開折疊著的連弩,啟動了摩托,向著法院門口加速駛去。這一刻,籠罩在雨霧中的一人一車,仿佛是隱藏在黑暗中的猛獸在潛行。
周圍的人群跟車輛繁雜的喧鬧聲,在徐默的耳中仿佛消失了一般,天地間隻剩下了嘩嘩的雨聲和隆隆的摩托聲。徐默看著那張倨傲而年輕的臉龐在自己布滿血絲的眼中越放越大,緩緩地抬起了戴著皮手套的手臂......
中年人並不同情在車禍中喪生的那一對母女,類似的案件在他的辦公桌上已經看見得太多了。他隻希望兒子今後能少給他闖點禍,如果這個事情能讓兒子成熟一點,他隻會彈冠相慶。
他的家族是個官僚世家,權利之大,關係網之盤根錯節是旁人無法想象的,對方那個青年能夠在他的各種手段下一直強撐到現在,已經讓他很是出乎意料了。但是事情終於也要結束了,對方是草頭小民,他是高高在上的統治階層,這種結果是理所當然的。
今天控方的缺席審判讓有著幾十年司法工作經驗的他有點不安,但是換個角度思考,他感覺對方已經沒有任何辦法挽回局麵了,思緒紛亂的他慢慢地走下法院的台階。這時,一陣摩托的隆隆聲打斷了他的思考,在他略帶疑惑地眼神中,一人一車衝出了對麵的雨霧。
車上的摩托車手,一隻手把車,另一支手臂上緊握著一把三角形的黑色金屬弓弩,平抬著瞄向他的兒子。雖然摩托車手頭盔的擋風玻璃是黑色的,但他仿佛看見了頭盔後麵那一雙能夠刺痛自己肌膚,帶有血色光芒的仇恨雙眼。
隨著弩箭的射出,前方的雨簾被擊打得四散飛濺,金屬的箭頭散發著黑亮的反光倒映在他的瞳孔中,中年人狂吼一聲朝兒子飛撲了過去,馬上他便感覺到了背上一陣的劇痛,眼前一片黑暗襲來,隨即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