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是我想要黑市一半說話的權力,而後者則是我想要與商老板做朋友的誠意,這兩樣的東西,難道商老板真的一點都不心動?”
穆辭將手裏的東西扣在茶桌上,緩緩推到了商老板的麵前。
商老板此刻麵上笑意全無,隻問:“薑公子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商老板隻說答應還是不答應便是,即便你不要前者,後者贈予商老板也無不可,能交到商老板這樣的朋友,我薑某三生之幸。”
說不心動,商老板連自己都騙不過去,每一樣東西都是致命的誘惑,商老板可在黑市裏見過太多東西,他想不到麵前的人,肯願意舍棄這兩樣如此珍貴的東西到底是在謀求什麼?
“我見過太多,也知曉薑公子背後必有謀求,你說的話,我信一半,卻也不信另一半。”
穆辭也著急,反而笑了起來:“那便全當成一次交易,商老板不信我,這並不奇怪,畢竟這世上什麼關係都是可以背叛的,可隻有當利益對等時,才能有短暫的交心不是嗎。”
商老板看了穆辭好幾眼,忽然又大笑了起來,這樣年紀這樣心思的人,他是再也沒有見過的,利益對等,真是妙!
“我答應。”
穆辭轉開折扇,又道:“我要借巫醫一用。”
商老板道:“巫醫是我請來的貴客,薑公子若真有事相求不如親自去請。”
穆辭點頭,又拜托了商老板代為引路。
路上,穆辭有看到底下搭起了生死台,有人下賭為注,衝台上叫嚷。
台上之人更是不要命了地撕打。
商老板道:“生死台便是簽下生死狀後,上台生死不論,運氣好還能留下一條命,可能賺得錢卻是他們一輩子都不敢想。”
等到了巫醫的地界,商老板先敲了敲門,說了來意,隨即又看了穆辭一眼。
穆辭會意:“薑某求見巫醫。”
門一下被人打開,而此次看到的巫醫,不知是不是穆辭錯覺,隻覺得她臉上的疤痕好像淡了幾分。
“找我何事?”
穆辭:“救人。”
商老板很是識趣的離開,穆辭對巫醫道:“有一人斷了手筋,雖被接上,可卻恢複不到從前的十分之一,我想隻有巫醫能救他。”
“斷掉手筋?”巫醫聲音嘶啞地奇怪問。
她盯著穆辭看,莫名笑問:“你身上有朝朝暮暮的蠱蟲,你不擔心自己的生死,卻為別人擔心?想必那人對你很重要,是你的情哥哥。”
巫醫的話雖有揶揄之意,可語氣之中卻全然諷刺。
穆辭不惱,低垂著頭抱拳道:“求巫醫相救。也願送上千金。”
巫醫冷笑:“銀錢何其容易。”
穆辭抬頭追問:“那巫醫想要什麼?”
巫醫詭異一笑:“要你後悔。我要看你救了這個男人後,他知道所剩時日無幾後,會怎麼樣?當他知曉你會因他而死,他是會留在你身邊,還是義無反顧的離開?對於女人的恩情太重時,男人一旦覺得無法償還,他們隻會選擇逃避。”
穆辭看著巫醫布滿傷疤的臉上像是在回憶舊事,她彎著眉眼忽然笑了起來:“我做的事隻關乎我一人心願,他是走是留從來與我無關。”
巫醫眉頭一皺,死死盯著穆辭,譏笑一下:“當你愛而不得,又付出所有後,你會懂得不甘的。”
片刻後,巫醫又轉了話題,“你明日送他來黑市。”
說完,就將穆辭給趕了出去。
等離開黑市,回到馬車上,穆辭已經是精疲力盡,她倒在馬車上,還對善善道:“回去。”
天色已黑,莊子裏寂靜無聲。
殷羅看著走進屋子的善善問:“你家小姐今日到底去了哪裏?”
來送夜食的善善動作一頓,眉眼間閃過一絲對殷羅的埋怨,但嘴裏卻是說:“有些事隻能小姐告訴你,婢子並不能多言。婢子隻希望你不要小姐失望。”
殷羅麵色頓時微微一沉,被陰霾籠罩的眼眸多了一絲說不清的情緒,他坐在床榻邊上,看著沉沉睡熟的穆辭。
麵色病白的有些透明,他摸著她的臉問:“你今日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今日穆辭一回來便與殷羅道:“你能舞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