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軒轅旭踹開房門的時候,翠竹和迎霜便聽到了響聲,怎奈他是王爺,今日又是他和端木暄的洞房之夜,不管屋裏發生什麼,她們兩個做丫頭的也不敢進來勸阻。
“王妃!”
感覺到端木暄的顫抖,翠竹的聲音略帶遲疑。
抬眸,望進翠竹滿是擔心的眸中,端木暄有些牽強的輕笑了下:“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
在經曆了家族滅門之後,這點小痛對她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見端木暄如此,翠竹緊不禁眉頭緊蹙:“可王爺他……”
軒轅旭說了什麼,適才在門外她和迎霜聽的十分真切!
心下痛的厲害,抬手阻止翠竹再提起他,端木暄輕歎:“他讓我安分守己,我順了他的心意便是。”
薄唇輕抿,翠竹將端木暄眼中的晦澀盡收眼底。
過去她也在宮中過活,眼下是何狀況,她又怎會看不出?
端木暄和軒轅旭的關係,就像是個死結,解不開,卻隻會越掙越緊。
一直不曾出聲,迎霜取來金創藥給端木暄塗抹,白色的藥沫灑在手上,蟄刺的痛感襲來,娥眉輕皺,端木暄不禁瑟縮了下身子。
“王妃還知道痛就好!”
抬眸睨了眼端木暄,迎霜低眉拿幹淨的巾帕為她包紮妥當,輕歎道:“人,隻有在死後才沒有痛感,王妃知道痛,這證明您還活著!”
“我確實還活著!”
被巾帕包裹的手蜷曲了下,端木暄抬眸對上迎霜的眸子,眼帶自嘲之意。
她多麼希望自己是死了的,因為那樣的話,對方才所發生的一切便會毫無所知。可就算再痛,她還活著不是麼?從皇宮到王府,她為的不就是活著麼?
除了活著,她還在期待什麼?
知她心緒波動極大,收起金創藥,迎霜適時提醒道:“王妃最好別忘了答應皇上的事情。”
她是皇上的細作,目的便是監視昶王的一舉一動,若想做好這個細作,便一定要留在王爺身邊。
“看樣子,我連安分守己的機會都沒有。”
唇角有些苦澀的彎起,端木暄有些艱澀的閉上雙眼。
她怎會忘了,這丫頭是皇上的人!
……
自新婚之夜後,軒轅旭便再未踏入陌雲軒半步。
自然而然的,昶王府內,無人不知端木暄被冷落的事情。
整個陌雲軒裏,沒有使喚丫頭,不見錦衣玉食,加上她這個王妃,一共才三個人而已。沒人在意的地方,相對來說規矩也跟著少些。平日裏閑來無事,她帶著翠竹和迎霜在院子裏種下不少的花草和藥材,更是頗有興致的在院子裏的大樹上,吊上了秋千,以備平日玩耍。
依稀記得秋千吊起時迎霜眼中毫無掩飾的不屑神情,端木暄不禁莞爾。
在迎霜看來,此時她該做的是如何勾引軒轅旭,而不是在這裏玩物喪誌,隻是她姿色平庸,軒轅旭是她想勾引就能勾引到的麼?
一晃數日,這一天清早,天剛破曉,翠竹和迎霜便一前一後端著水盆和早膳進的房來。
仍是睡意朦朧,端木暄微睜了睜眸子,迷迷糊糊的嚶嚀問道:“今天怎麼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