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1 / 3)

故,結為師生。

十二月,轉補翰林院侍讀。

第七章:道光二十五年:漸入沉寂的歲月

(1)心智模式在改變

正月初六日,因下人糊塗而生氣,自笑七情之易動也。

早起,讀韓詩,清理拜客單。飯後出門。因下人糊塗,生氣,自笑七情之易動也。拜客,至酉初歸。夜記《茶餘偶談》一則。

曾國藩的日記,越來越讓人看不下去了,越寫越乏味。

這裏有兩個原因,第一:他越來越忙了,好歹是個領導幹部了,單看看他今天的事項,清理拜客單。要出門拜訪的人,已經需要一份長長的單子了,這麼多重要的人物,一個一個的拜訪過來,讀書寫日記的時間,自然就越來越少。

第二,他越來越沉穩,越來越曆練。此前所讀的那些書,此前所思考的人生問題,這麼長時間以來在他的大腦裏慢慢發酵,最終構成了他全新的心智模式。事實上他越來越趨近於達到倭仁所要求的做一個新人的標準。隻不過,無論是倭仁還是他自己,都意識不到這一點,因為變化是呈趨勢遞進的,他最多隻能感受到別人越來越尊重他,而他自己,同樣是越發的拿自己當回事。

去年的大年初一,他兩次衝車夫發火,這叫形跡外露,沉不住氣。而今年他隻是生氣,生過氣後付之一笑。

總之一句話,這家夥越來越陰險了,不動聲色漸成行為本能,再也不是那個讓人圍著進行大批判的善良青年了。

(2)從此進入黑洞

二月二十九日

早起,讀《魏世家》。旋請客一席,申正散。下半天會客,與筠仁弟久談。

這或許是曾國藩一生中最重要的一篇日記。

這篇日記,有何重要之處呢?

此日記重要的不是內容,而是時間。

這篇日記,作於道光二十五年二月二十九日,此後他的日記突然消失,直到十二年後,到了鹹豐八年,他的日記才又重出江湖。也就是說,這個時間是一個斷代的節點,由此而始,你將不會再讀到他此後十二年的日記了。

是不是他越寫越沒意思,幹脆停筆不寫了呢?

他的確是越寫越少,但在這十二年中,他至少應該有五次日記寫作高峰,他仍然在寫,並堅持寫到生命終結。可這段時間的日記,全部神秘的消失了。隻是因為洪秀全的幫助,他的日記才重出江湖。

那洪秀全,又是如何幫助他寫日記的呢?

這個問題,說起來話可就長了。

(3)本章事件補

本章所涉曾國藩年譜紀事:

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35歲。

三月,欽派會試同考官,簽分第十八房。

五月初二日,升授右春坊右庶子。

六月,轉補左庶子。

九月,升授翰林院侍講學士。李鴻章以年家子投其門下受業,甚受器重。

第八章:從道光二十六年至鹹豐七年,沒有日記的日子

(1)背離常識的曆史

當曾國藩在北京城中的蚊族群體中苦苦掙紮,試圖擺脫命運強加於他的苦難之時,另一名比他小3歲的年輕人,也同樣在為自己的人生苦苦思索。

人生的路啊,怎麼這麼他娘的難走?

陷入痛苦思考中的年輕人,名字叫洪仁坤。

洪仁坤和曾國藩,這兩個同樣具卓越智慧的優秀人物,在他們的人生軌跡發生交合之際,就意味著中華大地最恐怖的災難之降臨。美國人W·L·貝爾斯所著的《左宗棠傳》(王紀卿譯,鳳凰出版2011年2月版)一書中援引布蘭德的《李鴻章》一書中的資料,稱:洪仁坤所掀起的太平天國運動,使中國的人口減少了1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