膘的身子,也不知道榮慶堂的大梁能不能承受得住。
這馬道婆啥毛病呢,又不是過生辰,至於這麼叫喚人嗎?
“鴛鴦,給寶玉他幹娘搬個凳子,我們好說話。”老太太被馬道婆這話說的也有些高興,於是心情頗好的讓鴛鴦搬個凳子離她近一些。
馬道婆眼角掃了一眼王夫人,看到王夫人仍是一臉的佛相樣,便也不說話,直接謝了老太太的座,然後自然地坐下來一頓胡吹神砍。
砍的探春都有些甘拜下峰了。
如果當初是換了馬道婆還忽悠那對僧道,估計得比她更有收獲吧。
“今兒怎麼不見寶哥兒?”
賈母聽了,笑容稍稍淡了一點,“跟他哥哥讀書去了。”
馬道婆那張嘴絕對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一聽賈母這麼說,張嘴就說道,“咱們寶哥兒,可是有福氣的爺。這麼小就開始讀書了,將來封候拜相,一定給老太太掙回個更高的誥命回來。畢竟老太太本就比旁人更有福氣......”
好聽的話誰都愛聽,尤其是賈母這種就算別人天天說奉承的話,也聽不膩味的人,“他幹娘休要如此說,讓人聽到了豈不是要笑話我們沒羞沒臊。”
別人聽到老太太這話,連忙反駁她說的不對。
所有人的中心思想可以用一句話來概論,您老的福氣那都快跟江南頂牛,跟社稷齊肩了,馬道婆的話呀跟本不及您老的萬一。
探春聽著這一屋子的人圍著賈母死命的吹捧著她,心中極是無語。
“...一年左不過兩百斤的燈油......”
“...鴛鴦,你去取了來。”
都是一些沒什麼營養的話,探春聽了一會就沒有什麼興趣了,於是把玩著手中的小玩具,一邊拿著小玩具逗著被奶娘抱在懷裏的惜春。一邊繼續無聊地坐在那裏聽著馬道婆神砍。
“...今兒寶哥兒不在,怎麼也沒有瞧見珠大奶奶?”
賈母一聽這話,又是眉開眼笑,“你不知道她有了身子,月份還淺,天寒地凍的,我不讓她出來。”
馬道婆等到賈母說完,雙手就拍在了大腿上,“我說什麼來著,珠大爺成親也沒幾個月,珠大奶奶這麼快就有了身子,還不是老太太您這福氣呀,都擇被子孫了嘛。”
“你這老貨,這嘴上跟抹了蜜似的。”這話還真讓這婆子說著了。當初的四王八公裏,又有誰像她這般活到了四世同堂的輩分。
這泥嘛還要不要一點臉了?
探春突然發現,她的臉皮好像沒有她想像的那麼厚。
不管別人聽了今天的話會不會不好意思,反正她是覺得這話讓她太難為情了。
這份難為情在看到老太太默認了這種說法,一點也不反駁的時候更甚了。
探春坐在賈母身側揚著一張笑臉瘋狂地在心中吐槽,而坐在上首的賈母也在被捧的飄飄然後,終於想起今天叫馬道婆進府的主要目的了。
看了看屋中的人,略一尋思便問出了她心中一直惦記的事情。
“寶玉他幹娘,這些日子老身一直有件事情放不下,寶玉的那塊玉究竟是個什麼來曆?忽大忽小的,心裏總是放不下。”
當馬道婆聽到賈母提起寶玉的玉時,連忙一臉神秘地說道,“老太太有所不知,寶二爺的那塊玉呀,他是”大有來曆。
這後麵的瞎話還不等馬道婆演出來,剛剛聽了賈母的話去開庫房取點銀子給馬道婆燈油錢的鴛鴦就回來了,臉色異常的難看不說,神色中還帶著些許驚慌之色。
鴛鴦進了屋子,腳步有些慌亂,也不顧屋中旁人,直直地走到賈母身邊,看了一眼坐在賈母左右兩邊的大姑娘和三姑娘,一咬牙,便走到了賈母那張大榻後麵,從榻後麵壓著聲音在賈母耳邊說道,“老太太,奴婢,奴婢有事要說。”
這事可不小,鴛鴦可不敢壓後再說。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馬道婆是走慣了大戶人家的後宅,一看鴛鴦這個樣子, 便知道必是要緊的事情, 否則也不會不避著她這個外人了。
正如馬道婆所想, 鴛鴦雖然年紀小了些, 可是自從服侍賈母開始,便事事妥帖,再沒有出過什麼紕漏, 今天這般,想見必是大事了。
看了一眼馬道婆, 賈母又將視線掃到了邢夫人那裏。
能讓鴛鴦如此的, 事一定不小。老大家的和馬道婆兩個外人是不是?
邢夫人這個蠢萌的, 看到賈母看她,然後便雙眼亮晶晶地看著賈母。
那雙眼睛仿佛會說話一般地問著賈母看她幹啥?
賈母被她這副樣子弄得一噎,差點沒有背過氣去。
這個蠢貨,蠢貨。
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王夫人自鴛鴦一進來便注意到鴛鴦神色不對了, 此時又見賈母如此,心中便猜想著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金釧, 將那盤點心給他幹娘端過去。”轉頭吩咐金釧端點心的時候, 還順便給周瑞家的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