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進來。

隻是可惜她這份精心打扮,在林家人眼裏看到的可不指是這些。

泥嘛的,這也太張狂了。知道她們姐弟守著母孝呢,這一屋子的人除了個寡嫂穿的素淨,就沒有人穿的簡單一些嗎?

不過就是這一天的功夫,都不願意做個樣子,這都是什麼外家呀。

難道乃們忘記了,那逝去的林家太太也是你們榮國府的女兒。

似是想到了什麼,黛玉的眼底漸漸地有了濕意,不過好在黛玉瞬間又將心中的不滿和眼中的酸意壓了下去。

“璉二嫂子。”黛玉見她進來,便起身見了禮,林砅見姐姐如此,也從榻上跳下來,同樣也叫了一聲璉二嫂子。

王熙鳳幾步上前,也沒有給誰行禮,直接走到了老太太的榻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黛玉一番,然後又轉頭打量粉琢玉雕的林砅。

“天下竟然有這般標致的人物,我今天算是見著了。”

探春聽了就是一樂,“難道二嫂子以前見到的都是燒糊了的卷子不成?”

眾人一聽探春這話,都是噗哧一樂,等著看王熙鳳怎麼往下圓。

探春歪著頭,一副打趣的模樣,看起來特別的機靈可愛。賈母就喜歡孫女們這個樣子,於是也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讓王熙鳳快說。

黛玉長的肖似其母賈敏,雖然也長的一樣秀外慧中。可在賈母的心中,容貌肖似她年輕時的探春要更加出眾一些。

兩個孩子雖然都沒有長開,但是模子在那裏擺著呢,因此在容貌上賈母更看好探春。

也不知道她老人家這般迷之自信是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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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鳳素來機變,見探春如此問,笑容不減,“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別的不說,隻三妹妹五歲的時候還尿床這件事...,嫂子我呀現在還是曆曆在目,記憶猶新呢。別管三妹妹長多大了,可嫂子眼裏總是那麼大個小不丁。標致什麼的是再也不敢想了。”

探春一聽這話眉毛當場就立了起來,“說什麼呢,說什麼呢。都說了不是我,是四妹妹。二嫂子怎麼可以在美人麵前這般詆毀我呢。”

去年惜春在探春那裏玩累了,順勢就歇在了探春那裏,第二天一早,探春才發現這小丫頭片子竟然尿了她一床。

然後一臉迷糊的不承認是她的傑作。

哼,不是她是誰,姐一歲以後就沒有尿過床了呢。

鳳姐眉毛一挑,笑得好不張揚,“誰的床?”

“我的。”

鳳姐雙手向上一攤,“那不就得了。”

什麼叫那不就得了?這怎麼能這麼算。

因著鳳姐和探春的一頓插科打諢,倒是抵了鳳姐的那段說哭就哭,說笑就笑的本事。

一屋子人都隨著鳳姐和探春的話,滿麵笑容,突然間王夫人插話進來,“月錢可放了?”

王夫人一句話,整間屋子都靜了下來。

泥嘛,好尷尬。這個問題是現在問的嗎?

她以為她已經豁出臉麵了,就是想要給林妹妹一個好印象,哪裏想到這老妖婆又整這一出夭蛾子。

鳳姐一聽這話,笑嘻嘻的想也沒想張嘴就問王夫人,“這個月的月初就發了,下個月的還沒有到日子,太太說的是哪個月的?”

既不月初,又不月末的,這個時候放啥月錢?怎麼今天都跟月錢幹上了?

王夫人也被鳳姐這會兒弄得一愣,這才下意識地回想了一下今天是幾號。

這一算才發現這問題問的實在是沒有水準。不過王夫人也是經過風浪的,當下便笑著說道,“前兒不是跟你說,這個月是老太爺的冥壽,多給府裏的丫頭婆子們發一個月的月錢嗎?”

王夫人看著王熙鳳首先想到的卻是剛剛鳳姐為什麼不順著自己說下去?

王熙鳳能說她這是來的路上被幾個小丫頭弄暈了嗎?

林黛玉進賈府,是探春還是江陵時的一篇高中語文課的課文。一直到現在探春仍是清楚的記得黛玉來榮國府的時候,王夫人會問鳳姐月錢發沒發這場戲,為了讓王夫人不痛快,她早早就安排了香奈兒和白芷帶著幾個小丫頭在鳳姐的必經之路上問關於月錢的事情。

什麼這個月的月錢發的是不是太早了,不然怎麼這麼快就花完了,什麼下個月幾號才發月錢呀等等,等等,整個話題就是錢和日子。

再加上王熙鳳聽了這一段後一進屋子就在那裏跟著探春說鬧,冷不丁的聽到自家姑媽這麼問,下意識的就來了這麼一句。

等到王夫人接著往下說時,她才明白自家姑媽要表達的是啥意思。於是嘴角一揚,連忙笑著說道,“太太說的話,何曾忘記了。剛剛還在後樓找緞子,卻沒有見到太太說的樣子,莫不是已經被太太賞了人?”

王夫人眼底帶著一抹笑,臉上更是慈愛萬分,“有沒有的,有什麼打緊,正經應該拿出兩匹來給你這妹妹和弟弟做衣裳,對了,順手再拿一匹給那位甄家的姑娘,瞧她生的單薄,可憐見的。”

王夫人姑侄這對雙簧演的還算得體,至少賈母就沒有對此事發表什麼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