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但是又覺得等到他能帶著她一起時,他估計入朝為官身不由已了。

柳湘蓮暢想的未來,在探春看來那就是一水的炫耀,以及那什麼‘就算是真的被人知道了,他也能跑的遠遠的’的暗示。

泥嘛,這混蛋是炫耀顯擺他見多識廣,鄙視自己大門不出二門不進嗎?

“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你那萬卷書可讀完了?”

柳湘蓮:“...尚未。”

嗬嗬,她就知道。

探春等的就是柳湘蓮這句話,聽他說完,連忙擺出一副嫌棄的表情。

......

又說了兩句話,夜更深,露更重了。隻柳湘蓮實在不舍得走,可看到探春一個哈欠又一個吹欠的打出來,心下有些心疼,隻好起身離開了,不過在離開的時候,借著站起來的高度,輕輕地將探春頭上的一隻挽頭發的小珠簪子順走了。

入夜後探春就卸了妝,頭發上也隻用兩個簪子鬆鬆地固定了一下。柳湘蓮順走一根,正來了困勁的探春到也沒注意到,等到第二天,晴雯幾個遍尋不著那隻小珠簪子時,探春才皺著眉想著是不是讓誰順手牽羊了。

那小珠簪子可不是普通的簪子,那是她縮小的夜明珠燈杖。

縮小成小小巧巧的簪子,平時戴在頭上,晚上放在枕頭邊,小小的亮光,也方便她看東西,便是嫌光亮小一些,也可以隨時放大。

突然間就找不到了,探春也覺得可惜。

不過她有玉筆,轉頭又畫了一根一模一樣的。

而自覺換了定情信物的柳湘蓮直接將那根小珠簪子揣在了懷裏,時不時地摸一摸,讓相思有了個寄托。

後來半夜三更發現竟然還能照明,倒是意外的收獲。

那柳湘蓮此去兩三年了無音信,直到那年有了進京的機會,去了賈母的院子發現探春的住處變了,根本無法再夜會佳人,愁悶之際又恰逢東府賈敬壽宴,柳湘蓮為早日見到某個丫頭,便又扮了回女裝上了回戲台子。

然後遍尋多年總是找不到的佳人竟又一次登台唱戲了,探春再一次起了憐花之心,做了調♪戲之事。

不過上一次對她甚是冷漠高傲的美人,這一回竟對她露出了一抹帶著嬌羞無限的笑,溫柔的眼神,不躲避的親近差點沒讓探春鼻血橫流。

隻是當探春看到那雙骨節更加粗大的手時,心中既覺得怪異,又覺得心疼。

若是她早幾年找到美人,是不是美人也不會吃苦受罪生生將手磨粗了?

話回柳湘蓮半夜入府的第二天,探春一早醒來便聽到屋中的丫頭說外麵下雪了。

躺在暖暖的被窩裏正是舒服的探春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坐了起來。

拉開床帳,飛快地跑向昨日呆了很久的火炕。

然後將火炕的窗戶打開,仔細地看了一眼窗戶下麵。

還好,還好,沒有留下男人的腳印。

晴雯白芷幾個看到探春如此,一個個地不是拿外套就是拿被子,還是香奈兒手腳麻利直接跳上炕,將窗戶關上。

“姑娘這是做什麼,數九寒天隻穿了寢衣就開窗戶,豈不是要凍出病來。”

“是呀,我的好姑娘,那雪有什麼好看的。咱們京城,哪年冬天不下雪。”

香奈兒在聽到晴雯和白芷的話後也同意地點了點頭,“一大早就聽說林家小院那邊就熱鬧起來了,林家的大小丫頭連著林大爺都撒歡似地出來看雪呢。奴婢跑過去一看,好嘛,都跟俺第一次逛廟會似的,全都成了鄉下來的土包子。

姑娘,揚州那邊都不下雪的嗎?那他們那裏冬天都下什麼呀?”

探春享受出來了,伸胳膊伸腿讓自己名下的丫頭侍候著穿衣套裙,聽到香奈兒這麼說,想了想說道,“也下,不過沒有咱們這邊厚。還有就是...你附耳過來,我隻告訴你一個人。”

香奈兒睜大了眼睛,連忙將耳朵湊了過去。

探春眼珠子一轉,然後就小聲地在香奈兒的耳邊說道,“揚州冬天都下....知道了嗎?”

香奈兒茫然地看著自家姑娘,“姑娘,你再告訴我一遍唄。”

她剛剛沒聽仔細。

探春看香奈兒一副可憐巴巴地樣子,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然後又將頭湊到了香奈兒的耳邊一陣嘀咕。

“這回知道了吧。”

“啊?呃~嗯。”她還是沒聽清,腫麼破。

晴雯和白芷看到自家姑娘這個樣子,便知道又耍著香奈兒這憨丫頭頑呢,搖了搖頭,皆不提醒。

探春看到香奈兒這樣,忍笑忍的肚子都疼了。

她怕自己一會忍不住,連忙打發了香奈兒去找惜春,隻說她有好玩的找她玩。

香奈兒仍是在想著剛剛聽漏的東西,迷糊地走了出去。

看她這樣,探春終於忍不住趴在炕上大笑了起來。

少時探春收拾妥當,惜春也過來了。

她將她剛剛想到的事情跟惜春一說,惜春眼睛一亮,便回房準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