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看著柳湘蓮離開的探春又氣悶了。
這混蛋竟然就將她一個人丟在這破工地,他倒是還想不想娶媳婦呀?
啊~~~
探春內心的糾結都快實質化了,越想越火大, 最後實在是壓不住火,拿起手中的狼牙棒就對著一旁的涼亭柱子狠狠地揮去。
揮一下就叫一聲柳登徒,再揮一下就罵一聲柳混蛋......
少時等到柳湘蓮不知從哪弄了一壺溫茶回來時,探春早就發泄過了。現在倒是副端莊樣子坐在涼亭裏,姿態優美地搖著扇子...賞月。
柳湘蓮將茶水倒了出來侍候著探春漱了口,這才坐了下來,一臉傻笑地看著探春,“我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見到你,若是知道今天能見到你,就畫了戲妝來見你了。”
柳湘蓮想到探春對她最和顏悅色的時候都是他帶戲妝的樣子,因此就以為探春喜歡他帶戲妝。
探春抽了抽嘴角,實在不想告訴這人她當初眼睛有多瘸,“甭說那些沒用的,你怎麼回京城了?上次來信的時候怎麼沒聽你提起?”
“來不及寫信告訴你,我接到命令就直接騎馬進京了。我想著我就算是寫信告訴你了,估計我到京城了,信還沒到呢,索性就不寫了。對了,我可能要調回京城了,以後我們見麵就方麵許多了。”
探春聽到前半句時在心裏算了算距離她上次收到信的日子覺得這話沒水份便點了點頭,不過聽到後半句時,有些詫異,“調回京城?”這禍害終於有人受不住準備放回京城折磨別人了?
柳湘蓮使勁地點了點頭,“嗯,我聽常拓說這兩年西海沿子一直不太平,當今覺得南安郡王上報的戰況不實之處頗多,又聽常拓說起我,便讓我去那邊走一遭,看看情況是否如戰報上所說的那般情形。”
“...這是調回京城?”她咋聽著像是調得更遠了呢?
柳湘蓮沒有聽說探春的疑惑,仍是繼續說道,“是呀,常拓說等我從西海沿子回來便直接調進禁軍當差或是去西山大營。我還沒有想好去哪一個,正好今天見著了,你說說你是啥意思呢?”
探春睨了一眼柳湘蓮,今天她無論怎麼看柳湘蓮都覺得礙眼,不過他的話卻是聽了進去,“去禁軍是個什麼品階,去西山大營又是什麼品階?”
“五品的三等侍衛,同樣也是五品的千戶。不過禁軍是在京城裏,我們相見也容易一些。”
雖然柳湘蓮讓探春做決定,可是最後還是將自己更傾向於禁軍的事情說了出來。
探春聽完,上下掃了一眼柳湘蓮。
年紀輕輕就成了五品官員,她真為自家渣爹感到難堪。
人家也是朝裏有人,她爹也是有著人脈的榮國府政老爺。
怎麼就想不開地要在工部占地為王呢?
幾十年紮根工部真是不知讓人如何說他了。
對了,上次老娘來信還說前兒遇上了戰事,她舅舅和江行遠又升了一階呢。這哪一天老娘要是回了京城,那誥命都比二太太高出不少呢。
當年給她打簾子,現在能讓她先行禮。
在這個時代,如果不想成為女皇或是女土匪,那麼女人呀,還是要嫁個有用的男人。
“我是你什麼人,哪裏是你想見就見的。”思緒轉回來,剛想要說點什麼的探春一抬頭便看到柳湘蓮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眼睛一掃,將頭一轉扭頭搖扇子。
柳湘蓮一怔,有些不解探春這是何意,不過看到她手中搖著的扇子,想了想說道,“我聽說你家堂姐成了宮裏的娘娘,你家老太太也想送你進宮去。你都收了我兩把扇子,可不能始亂終棄。”
“呸,你說誰始亂終棄了?”這混蛋會不會說話。
“你。”柳湘蓮看著探春說的很是斬釘截鐵。
“你,”探春被這人氣的說不出話來,幾個深呼吸後,才堪堪穩住情緒,不過一緩過氣來,便拿著帕子劈頭蓋臉地朝柳湘蓮打去。
這個混蛋。
她不就是想要讓他說兩句甜蜜的話哄哄她,為啥到了他這裏就變成了指控?
這個鍋她不背。
她竟然還想跟這人談戀愛,真是腦子進了水。
又是一番單方麵施暴後,探春接過登徒子遞過來的茶,非常豪邁地一口飲盡,然後看著還不知道為什麼被打,自覺挺委屈的柳湘蓮,深深地歎了口氣。
她去年一定是被接二連三的破事弄暈了頭,然後左腦袋裏裝的水便成功與右腦袋裏裝的麵粉成功會合了。
再然後在各種的巧合下,她竟然覺得麵前的棒槌真不錯,良配呀。
也不知道現在換人還來不來的急?
看到探春臉上一片陰雲密布的樣子,柳湘蓮終於聰明了一回,他沒有將常拓跟他說的,就算是賈家想要讓她進宮,他也能將她娶回家的事情提前告訴她,讓她高興。
“我覺得西山大營的千戶不錯。禁軍在皇城之中,是非一定不少。誰知道哪天看到了什麼,做了什麼就被人滅口了。再加上在禁軍裏當差,雖然是離天子近,可是那些個官老爺也多,這個要跪,那個要拜,還不如西山大營輕省。不過這得看你自己的想法,我一個長這麼大哪都沒去過的人又哪裏知道外麵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