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呢。
晴雯也在院中做針線,見此便對著四喜說道,“四喜,那個寧夏倒底是不是我們白芷的妹妹呀?”
聽到晴雯這般問,在看晴雯的神色,白芷和探春對視一眼,又各自撇開。
臥槽,她竟然還真的相信了?說她缺心眼,還真的沒有說屈她。
探春心裏暗暗歎氣,這晴雯若不是跟了她,這還真說不準被誰賣了呢。
四喜被晴雯問的一愣,這她上哪知道去呀。
四喜抬頭看這主仆三人以及院中其他丫頭婆子都目光如炬地看著她,咽了咽口水,隻能呐呐地說道,“這得問劉福家的了,奴婢記得當初她們這批人都是劉福家的買回來的。”
“劉福家的?”
四喜點頭,“對,她是咱們江府的管事媳婦。奴婢隻記得這寧夏是四年前進的府,進府後便被分到了太太的正院。兩年前,寧夏還救下了差點被馬蹄子踩到的三爺呢......”
江家男孩多,男孩子個頂個的淘氣皮實,哥哥們帶著四五歲的弟弟去馬窖那裏玩,一個沒看住,江小三不知怎麼地竟然去拉了馬尾巴,正巧在要被馬踢g的時候被路過的寧夏給救了下來,寧夏因此還讓那馬給踢了一腳。趙秀寧當時別提多感謝寧夏了......
探春聽到這裏,垂下眼眸,這寧夏為什麼那麼巧的會路過那裏?還那麼巧的忠心救主了,這些難道就沒有想過嗎?
自古情深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呀。這一招,估計是從戲台子上學的吧。不過關心則亂,還真的是一般人都看不透呢。
探春想到此便是一笑,“算了,是不是白芷的家人,問她有什麼用。左不過都是要問一問寧夏的。回頭讓白芷自己去找寧夏問個清楚吧。”
白芷雖不明白探春為啥讓自己接近那個寧夏,不過還是笑容晏晏地謝過探春關心,麵上一副期待和忐忑。
探春為啥這麼關注寧夏呢?
探春學過相人的手藝,昨天一打那寧夏進了屋子,她便發現那寧夏破了身子。
一個住在正院的小爺身邊的大丫頭竟然皮了身子,這事多多少少讓她有些好奇和懷疑。
她三弟才六.七歲,必沒有那份本事。就算是天賦異稟的寶玉,這個年紀也是不能夠的。那麼這寧夏又是與誰發生的關係?
她便宜爹還是她舅舅?
看她爹昨晚那個樣子,再加上她爹娘的感情,以及她從小看著她爹長大,對他的了解,與寧夏有什麼的必不是她爹。
至少不是清醒狀態下的。
若是酒後什麼的,估計也不是不可能。不過她娘與她爹這麼多年那麼親密的樣子,會有這丫頭爬床的機會嗎?若是有,她爹為什麼還將人留在兒子身邊呢?
之前她老娘也說了,她爹一般都在前麵,就算是回到後院,一般也不會再出去了,那丫頭估計沒啥機會在後院跟她爹獨處,除非是在江三江四上課去前院的時候。可是就算是如此,大丫頭也是不去前院陪課的。
這府裏,不是她爹便是她舅舅。
她舅舅嘛,想到之前她老娘說過的那個爬床丫頭慘死的事,估計在她舅舅不清醒的情況下,是不可能有人以命相搏了。
清醒狀態下呢?
...好像也不可能。
嗬,真沒發現她們家兩個成年男人還都是情種。
也許是天性使然,也許是青梅竹馬患難與共的感情,也許跟她多年前用玉筆托的夢有關係吧。
反正江行遠和趙國基對著自已媳婦一直是當寶一樣供著的。從來沒有起過二心。
不過他們沒有想法,不代表其他人也沒有想法。想來想去,她還是不能確定這寧夏到底跟誰有關係。
除了這些,探春還要考慮的便是這寧夏是不是哪家派進她們家的探子。當初的香奈兒不也是自家老子娘送到榮國府給她使的嗎?
為了引蛇出洞,隻能讓白芷被拐一下了。
她其實完全可以將此事告訴趙秀寧,讓她來處理。可是她最害怕的便是這人真的與江行遠有什麼關係,到最後由著趙秀寧處理,卻傷害到她與江行遠之間的感情。
感情這種東西最經不起的便是這些事情。她不願因為她的告知而讓趙秀寧受到一點傷害。哪怕這種傷害早晚會爆發出來。
畢竟正院的成年男人隻有一個江行遠。而正院的大丫頭破了身,想要說不是江行遠,都沒有證據。
咦,不對。
昨天她給兩個弟弟見麵禮,那丫頭上前接東西時最先引起她注意的地方便是動作。
那丫頭接東西的姿勢不對。
那不可能是一個新貴小官家的丫頭可以有的姿勢。那樣的姿勢便是在榮國府裏也沒有幾個,那一舉一動間讓她想到了跟著元春在宮裏十幾年的抱琴。還有她身邊因為教養嬤嬤的關係,被或多或少教導過的三個侍女。
一個賣身為奴的小姑娘,竟然在接東西時用的是宮女的習慣。
這也太過於不可思議了。
想到當今登基的時間,再想到江行遠發跡的時間,探春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