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就走。”

話罷,便出了暖閣,然後迅速擦幹眼淚,穿過正堂出了房子。

趙秀寧目瞪口呆地看著探春離開,半晌才反應過來,她閨女這是誤會自己攆她呢。

哎喲,她哪是個那個心呀。

這不是眼瞧著她再有兩年就到了成親的年紀,尋思著先相看起來,別等好的都讓人挑走了嘛。

這孩子咋能那麼想呢。

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怎麼會不歡迎反倒往外攆。

這孩子怎麼這麼歪呢。

唉,也是自己太心急了。

趙秀寧想罷,連忙穿上鞋,便又去了西邊的小挎院哄閨女去了。

一番拿喬後,探春終於‘原諒’了趙秀寧並非有意想要攆她的‘口誤’。

於是套路不及某人深的江太太,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都不敢提會讓閨女誤會的‘傷心事’......

又一次成功忽悠了老娘的探春心情賊好,於是就算是陪著趙秀寧和劉琉去拜什麼佛,吃什麼素齋也沒覺得無聊。

探春喜歡吃些小零嘴,平時也愛吃些肉,對於素菜,熱愛度有限。

估計除了前世的個人愛好,還是在賈家大魚大肉十幾年吃習慣了。

長安縣與京城中間便有個牟尼院,聽說這裏有觀音遺跡貝葉經文。所以天下僧尼倒有不少人過來。

說起這個牟尼院,探春便想起了妙玉。也不知道這個妙玉現在是不是還在這院中,許是早就已經不在了吧。

也不知道那妙玉是何許人也,竟然還讓王夫人下帖子請進院中。

要知道妙玉那格調正是王夫人反感的類型呢。

想到原著中,賈母的那句,‘我不吃六安茶’,而妙玉回的那句,‘知道,這是老君眉。’賈母接了又問是“是什麼水?”妙玉回了句“是舊年蠲的雨水。”

探春每每想到這裏便覺得有些蹊蹺。那老太太何時還這般講究什麼水了?特特地問出來是裝格調還是咋地?

還有就是賈母為什麼對妙玉說‘把你的好茶拿來......’,妙玉受賈家供奉,又有什麼好茶不是可著賈母吃的?竟然這般說,可見這茶也不是賈母給的了。

不然這話就太不謙虛了。

妙玉為何沒有給賈母泡六安茶,是早就知道賈母不吃那個茶的嗎?

探春記得六安茶可是貢茶,她那般受寵,出府前房裏也沒有這個待客呢。

林之孝家的說妙玉祖上也是讀書仕宦之家,王夫人也說妙玉是宦家小姐。再加上一個丫頭,兩個嬤嬤侍候,這可比原著中進京城的黛玉還多個人呢。

可見那妙玉的身份並不簡單。

再加上日常所用器皿都是精貴少見之物,指個東西都能說整個榮國府都少見。這般口氣是有底氣還是狂妄自大誰也不知道。

畢竟誰也不知道妙玉啥時候幫賈家盤點過庫房。

探春有種猜測,賈母與王夫人應該是知道妙玉真實身份的。不但知道而且還是熟悉她們家家常待客行事的。

比如說妙玉她們家家常便喜用六安茶,舊年的雨水待客。

而那妙玉估計也是熟悉賈母脾氣的人,知道她啥時候吃啥茶......

大觀園建成的那個去年,妙玉隨著師傅進京都,而林如海病逝是前一年的九月,辦完了後事,賈璉帶著黛玉是年底回來的,那麼這和妙玉進京城的時間倒是很相近。

也或者是搭伴一起進的京城,也未可知。

蘇州人氏,祖上讀書仕宦之家,自幼多病,買了許多替身,皆不中用,到底這姑娘入了空門,方才好了,所以帶發修行。

這怎麼感覺是在說黛玉呢?

還是妙玉家便是另一個林家,若不是林家出現了蝴蝶翅膀,這妙玉與黛玉到是有些異曲同工之處。

好茶,好器皿,丫頭婆子一樣不缺......

何許人也呢?

“你這丫頭,好好的帶著你來寺裏轉轉,怎麼看著菩薩發起了呆。還不快快拜來。”

趙秀寧和劉琉兩個紛紛拜過了菩薩這才發現一直跟著她們的探春還仰頭看著菩薩發著呆,趙秀寧見了,不由嗔怪了兩聲。

探春回過神,連忙上前兩步跪了下去。不過心裏還在想著剛剛轉過的念頭。

算了,既然已經跳了出來,那賈家的事情她再不用多想了。

虔誠地拜了三拜,一求家人和睦安康,二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三求...那個登徒子沙場無傷無痛,戰事早了,早日歸來。

拜過了菩薩,趙秀寧又陪著劉琉拜了送子觀音,探春是未嫁女現在拜這個有點早,便在外麵等候。

不過轉頭間卻發現了熟人,連忙將頭轉了過去。

自從搬出了寧國府,秦可卿和惜春的日子過得越發的舒心。想去哪都不用請示這個,尋問那個。真真是當家做主的好日子。

賈蓉自從跟著秦可卿搬出了寧國府,人也上進了許多。再不似先前跟著賈珍以及一些世家子胡鬧。

雖然礙於身份,便是想要上進也不能夠。不過人正派了起來,平時看著也像是個靠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