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我隻說我福薄,命中就隻有一個天魔星,再多了,可受不住。”

探春:“......”前兒還說她是自己的小棉襖,今天就反口說什麼天魔星。您老見誰家的天魔星長的如她這般可愛孝順了?

......

“你怎麼又來了?你姑姑和你表妹那裏不需要你招呼嗎?”看著極為自然地翻窗戶進來的某人,探春頭都沒抬地在那裏穿珠子玩。

最近她畫了些珠子,準備自己穿幾副珠簾玩。這些珠簾回頭當成嫁妝帶到柳家去,既好看,又可以布置屋子。

探春見到某人嘴上雖是這麼說著,可是心裏卻明白,若是這人今天沒來,她才要生氣呢。

“咱家沒地方住人,姑姑和劉家姑娘們都去住的客棧。半夜三更的,我過去幹嘛。”

斜了某人一眼,你也知道現在是三更半夜呀。

探春這人的性子比較獨,對於柳姑姑沒有住近她的新家這一點,心情非常的好。想到這裏,於是抬起頭,笑眯眯地朝柳湘蓮招了招手。

柳湘蓮本就是想要走過去的,見探春招手讓他過去,那速度就更快了。

將人抱到懷裏,親親抱抱了一會兒,這才陪著探春一起穿珠子打發時間。

果然什麼事都比做繡活要好,至少穿珠子的時候,懷裏的姑娘不會氣急敗壞地拿針紮他。

探春心情不錯,柳湘蓮心情更不錯,不過柳姑姑那裏卻是怒火衝天了。

她本來此次來長安縣,便是想要住在柳湘蓮的宅子裏的,到了才發現那宅子根本就住不了人。

於是隻得打發人去長安縣上最好的客棧包套小院子居住。住的不順心,本就讓她火大,可更讓她火大的是柳湘蓮竟是那般的不知禮數,連辰昏定省都不知道。

他眼裏倒底還有沒有她這個姑姑了?

柳姑姑本來還想著柳湘蓮晚飯前後會過來看看她。

她也好趁機將兩個庶女拉出來陪著她們姑侄說說話,再看看到底是哪個丫頭配他更合適。

卻不成想,那柳湘蓮也是個光棍一條的人物。

你指著他上趕著過去當三孫子,那種事情想都不要想。

他唯一放在心底的姑奶奶就隻有那麼一位時常拿著狼牙棒對著他招呼的姑娘。

柳姑姑左等柳湘蓮不到,右等柳湘蓮不至,最後隻得壓下火氣派人去找他。哪裏想到下晌她還見到的人,竟然又不知道去了哪裏。

派去的下人回來稟報,問是不是去西山大營找人?

柳姑姑抽了抽嘴角,眼神裏全是陰鬱,現在去西大大營找人,就算是找來了,天也亮了。

將兩個還在她屋裏的庶女打發回去睡覺,柳姑姑氣得一夜不曾好眠。

第二天,一臉的脂粉妝扮也遮不住濃濃的黑眼圈。不過到是讓趙秀寧覺得這人這個年紀,還化了這般的妝容,很是不莊重。

一番行禮問安,探春也與劉家的兩位姑娘相互行了禮。

柳姑姑坐下後,便笑著誇了幾句探春,這才將來意道了出來。

趙秀寧一聽,便非常惋惜的遺憾道,“我一見夫人家的兩個姑娘便覺得親近,卻不成想還有這麼一段緣故。隻是可惜了,就年一位高僧曾為我算過,我這一生隻有這麼一個女兒,若是違了天命強求這女兒緣份,必是會讓那姑娘折了壽數的。”

說完又是一陣歎氣,“瞧這兩位姑娘,水靈靈的跟那水蔥似的。如何忍心讓她們年紀輕輕就,唉!奈何竟是沒有緣份呢。”

趙秀寧這話一說起來,劉琉便低下頭喝茶,而探春則是拿著帕子,也是一臉遺憾。不過心中卻是笑開了花。

最近老娘可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連什麼高僧都抬出來了。

不過有些事情,當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就好比原著中賈母對著張道人說寶玉不易早娶。

這話還真的是應在了這一世。

寶玉就是因為早娶了,才娶了夏金桂的。若是晚點娶,估計這麼一位寶妻也不會嫁到沒落的賈家二房去。

現在聽到自家老娘也學會了用賈母那套話來忽悠人,心下有些好笑,又有些無法形容的心情。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的......紅樓版?

相較於探春和劉琉這兩個純看戲的。今天來拜訪的劉家娘仨就相當的不淡定了。

柳姑姑聽到趙秀寧這話,雙眼刹那間發出了可以媲美一千度大燈泡的亮度。

這江夫人不地道呀,這種事情怎麼不早點說呢,若是早點說,她就將留在京城的兩個庶女都帶過來了,對了,庶女的親媽也可以帶過來讓她隨便認。

無論如何都要認個幹親。

這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最高境界呀。

之後趙秀寧又隱晦地說了幾句羨慕劉家閨女多,可以進宮搏前程的話。雖是這幹親認不了,可她們也是實在親戚,以後有來有往多多走動才是正經。

趙秀寧這個官太太做得不是一天兩天了,劉家有心送閨女進宮,就算是不能都送進去,至少也會有留在宮裏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