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慮,又聽了常拓不太中聽的話,陡然大惱,一時口誤這才造成了誤會。著急回府,便也未做解釋......

探春因為晴雯繡活的事情險些讓史湘雲坑了,所以這一次倒也謹慎。

內容半真半假,不過口吻卻是以事發之時的身份在說話。雖然那墨沒有辦法造出早產來,不過信紙卻是從自己畫出來的空間裏拿出早前放在裏麵的信紙。之後再在信尾落款的時候,寫上她跳水那天的日期。

聰明如黛玉,自是明白她並不是有意要這樣做的,防的也不過是她的秘密再被泄露罷了。

而且她想的也是如果黛玉真的想要給常拓伸冤,估計會將這封信呈給林如海父子看。

所以口吻和措詞,探春都很注意。

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黛玉收到信後,數月時間過去了仍然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將信交給父親和兄弟看。

其實事發當天的傍晚,她就已經想明白了。隻是沒多久便傳出探春自盡的消息,這讓黛玉一下子就遷怒上了常拓。

於是就算是知道他無辜,可也賴得替他說什麼。而且看到父親和弟弟的舉動後,黛玉更覺得沒有必要再說什麼了。

再一個,她一個閨閣女兒,你讓她說什麼呢?

冒冒然地替一個外男說他沒有調♪戲自已已經自盡的表妹?

嗬嗬,就像三妹妹以前說的。男人嘛,總要經曆點風雨,才能見到彩虹。

三妹妹都不怕名聲有瑕,他一個爺們怕什麼呢。

而且他們林家也不是多嘴的人,那事隻要他不說,自然也不會傳得人盡皆知。

還有一點就是黛玉從來沒有對人提起的。

探春為什麼要在她這裏大喊那句話,是臨時起意還是出於什麼動機?

不想和親然後想要以此事賴上常拓?畢竟若是名聲有損,又傳出了這麼一段緋聞,想必皇上也會考慮將探春許給常拓這個外邦的皇子吧。

不是她想將人想的那麼複雜,而是和親西海沿子真的是生不如死。

也幸好她還沒有想明白探春不過是無聊之舉時,探春自盡的消失傳了出來。

有傷心,有難過,有無能為力,也有對自己那麼猜測自己表妹的羞愧......

所以,當時的黛玉也就視而不見某位候爺的狼狽了。

可是此時手裏有了這麼一封信,倒是難到了黛玉。

看到信上的措詞,黛玉再結合了一下她對探春的了解,便也能想到當時是個什麼情況,對於一直被他們家誤會的常拓,倒也升起了一眯眯的同情心。

不過同情心歸同情心,她還是知道自家老爹的立場的,所以黛玉很猶豫,她倒底要不要將真相說出來呢?

就在黛玉猶豫不決的時候,常拓戶籍所在的那個番邦異族也在猶豫不決的討論著常拓的親事。

常拓的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成親生子了。

有的人想要讓常拓娶天.朝的女人,可又有些人怕常拓得到天.朝的支持會回來爭奪王位。

有的人想要讓常拓娶個本族的貴女,可是又怕常拓有了內應。

一時間很難決擇。

最後還是讓常拓娶個天.朝女人,永遠留在天.朝這個決定占了上峰。

於是常拓坐在王座上的兄弟,便寫了一封國書,請求天.朝皇帝張落一下弟弟的婚事。

好嘛,這一下子常拓的婚事竟然上升到了政治層麵上去了。

等到林如海知道的時候,恨恨地砸了一塊他最喜歡的硯台。

臥草,虧他自詡是聰明人,竟然會辦了個弄巧成拙。

這事幸好是國喪期間,那個順昌候又是先皇外孫,不然拿到朝堂上那麼一說,他這姑娘嫁的可不是順昌候,而是兩國和平。

越想越氣的林如海,竟是連柳湘蓮都氣上了。

咦,轉念間林如海又想到了別的。

柳湘蓮,揚州,妻子,回京城......

這常拓也不是一無事處。

隻是讓他認下這門親事,那是比登天還難。

他咽不下這口氣。

林如海捏著手指在那裏算著還有多久會出國孝,剛剛算了一遍,那張清瘦的臉便浮現了一抹笑容。

很好,很好。

念經超度八十一天,等著吉日出發去地宮,然後車馬勞頓,停陵回京城,這一晃眼便已經過去七個月了。

很好,很好。

還有二十個月,他現在就開始想辦法給閨女找下家,出孝第二天他便將閨女的婚事定下來,他還就不相信了,他英明神武的皇上會讓一個有了婚約的姑娘解除婚約。

國孝一出,皇上要去皇家寺廟裏齋戒三天,這三天隻要把握好了,他閨女的親事也定下來了。

於是林如海滿意地笑了。

......

黛玉在聽說了自家老爹在書房發脾氣的事情後,想了想,這才咬牙讓人帶著那封信去了老爹的書房。

如果嫁人後就仍然能夠像現在一般留在京城,又可以當家做主,也能照應到老父幼弟,她對這門親事並不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