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2 / 2)

近石挺著胸膛,盡情的嘲弄著。他是個對於征服他人、反覆嘲弄他人這種事永遠不會厭倦的男人。在這個男人管理下的東西銀行一定是個充滿恐怖的工作場所,就像史達林統治下的蘇聯一樣。但是現在遭受折磨的是耕平,肺部細胞為了追求新鮮的空氣就快要爆裂了。眼前閃爍著無數的藍色斑點。近石凶狠的笑臉就在斑點的另一端跳躍著。來夢伸出手,想扳開那個卷繞在耕平喉嚨的某種東西。耕平已經快要沉沒到意識的水麵下了,就在這一瞬前,兩個人的思潮突然同時炸裂開來。

“住手!”、“住手!”

室內充滿了閃光。

池袋周邊的人一定都看了塔頂閃爍著白色的光芒。能源衝撞爆炸,略遜一籌的人被彈出去了。不是耕平,而是近石。數十個燭台齊飛出去,在大氣的波濤中,近石的背部撞上了玻璃牆。

像巨大的蜘蛛網般龜裂開的玻璃牆前,近石好不容易才撐起了身子。無懈可擊的紳士第一次露出了破綻。頭發淩亂,表情完全變了一個樣。他用力踩著翻倒的家具和散亂的蠟燭,兩眼發出銳利的光芒。咬著牙說:

“怎麼可能……”

這是耕平不隻用過一次的台詞,現在換近石用了。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被彈出去?不可能,我不可能會輸的……”

橫飛出去的蠟燭大半被能源的強風吹熄了,室內漸漸被鎖入黑暗中。在不斷撥開一層層的黑暗後,近石把視覺焦點對準在來夢與耕平。磨牙般的聲音從他的嘴裏流瀉而出。

“我懂了,因為你們是兩個人。當兩個人的波長完全融合時,所產生的能量就可能性把我彈出去。”

不把所有事情都說清楚就不能讓自己妥協--近石似乎有這種怪癖。

耕平把來夢扶起來,麵對著近石,耕平突然有種奇特的想法。這個叫近石的男人會不會隻是在演一場獨角戲而已?他隻在乎自己,其他人都隻是障礙或道具。他是不是從來沒想過,除了自己以外,其他的人也是會思考的?

“算了,反正我一定會懲罰你們的,你們將因為把我彈出去而受到懲罰。”

近石的指著耕平。隻要耕平消失,來夢就沒有力量了。對近石而言,這是個很簡單的減法。∮思∮兔∮網∮

“我要把你的心髒挖出來,塞進你自己的嘴裏。”

耕平的心髒突然感到一陣劇痛,好像要在體內爆開來了。一陣頭暈目眩讓他差點就要蹲下了。就在此時,來夢從他身後抱住他,當他察覺時,痛苦已緩和了不少。

耕平本是想從前麵掩護來夢,結果卻是來夢從背後保護了他。少女的手放在耕平胸口--小小的手緊緊的守護著耕平的心髒。近石如果要攻擊耕平的心髒就會傷到來夢的手,這是近石所不希望的。

“自作聰明的小鬼……”

近石從齒縫中擠出這一句話。但是來夢並不是聰明才有這個舉動,她隻是不顧一切的抱住耕平,結果湊巧阻礙了近石的計劃而已。近石改變戰術,不再攻擊耕平的心髒。既然他們在一起不能攻擊,那把他們分開就行了。

“怎麼了,正義的騎士要小女孩保護,你不覺得可恥嗎?是男人的話,就堂堂正正的跟我分個勝負,何必拿小孩當擋箭牌呢?”

近石為達目的的暢所欲言。雖然心知這是挑撥,但是耕平還是受到了傷害。當他把來夢的手扳離自己的身體時,背後傳來了一個沉著長者的聲音。

“年輕人,冷靜一點。這點挑撥都受不了,恐怕會守護不了自己最珍惜的東西喔。”

“北本先生!”

“哎呀呀、看樣子我趕上最縞潮了。”

北本先生手上的手電筒又亮又強,照亮了淩亂的房間的每個角落。

“我是個很任性的觀眾,沒看到最縞潮是不會滿足的。看在我一把年紀還爬上六十層樓的份上,你就允許我欣賞吧,近石先生?”

“你的確已經到了不必用一時衝動來取得諒解的年紀了,如果你乖乖待在家裏下棋的話,或許還可以活到八十歲呢,幹嘛跑來這裏縮短壽命呢?”

“這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比你長命,而且更悠哉、更健康。”

好像成了養老院裏的老人的唇槍舌劍了,就在耕平萌生這缺乏緊張感的想法時,舞台上又多了新的角色。近石的表情從懷疑轉為憤怒,一個對他、對耕平而言都顯得相當意外的人物出現了。

“父親,你好像陷入苦戰了呢。”

冰冷而充滿惡意的聲音從小田切亞弓的嘴裏流瀉而出。穿著和服,隱藏在她背後的女性則是原姓宗方的宗方禮子。

“父親的力量就要被更大的力量封鎖了,這是天經地義的事。第一次嚐到挫折的滋味,你覺得怎樣啊?”

“你們來這裏做什麼……”

“我早就把母親找來附近的餐廳啦,不然怎麼能這麼快就趕來呢?”

“你背叛我,亞弓,你……”

“我隻是覺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