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考試難,也不是競爭殘酷,隻是你從來都不肯努力,隻知道伸手拿來你想要的東西,我心裏這樣想著,可是什麼都沒說,我抿了一口茶,淡淡的回到,“反正你加油。”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信息原來是薛問樞的,他回到,“我……去醫院的,結果醫生說我是慢性咽炎急性發作,好難受啊,我都病了一個星期了,怎麼還不好啊!?”
說話口吻跟一個三歲孩子撒潑耍賴一樣。
我不禁的“噗哧”一下笑出來,陳瀟寧的眼光若無其事的湊過來看,還問道,“什麼事那麼好笑?”
“沒什麼。”我收起手機,“我弟弟談女朋友被他媽知道了,多好玩。”
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所以我選擇了對他隱瞞。
“他多大?”
“高二。”
陳瀟寧露出苦笑不得的表情,“才高二啊,這麼早?”
我撇撇嘴,“早戀未必不好啊,不是有一句話啊,我想早戀的時候已經晚了,小孩子雖然不懂什麼情情愛愛的,但是感情比哪個時候來的都真。”
他張了張嘴,還是沒說什麼。
陳瀟寧,是我的初戀。
年少的時候,仿佛能記住的事情很少,那些和他在一起的時光,因為異地而變得更加的寶貴,卻通通在失去之後被我選擇性的遺忘。
那時候的我們兩個,應該是很多人都羨慕且嫉妒的對象:高三的同班同學,我坐在他前麵的右邊,一轉頭就可以看到他偷偷的在語文書裏夾著《武俠》;一靠近就可以聽到他悄悄的跟我說,晚上我跟胖子他們去吃小炒,你去不去啊;還有,可以理所當然的享受他帶來的餅幹,冰淇淋,好看的便簽紙和漫畫書,甚至是作業的答案。
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一般的自然。
可是卻很少有人知道,我們的齷齪也有不少。
可是原來的我並不知道,我上了一所相當好的大學對他來說,無形中增添了他的壓力,而我在學生會風生水起,竟然讓他從骨子裏感到自卑,而我對一切渾然不覺。
兩個人在磨合中互相的退讓,可是那股冷凝的氣氛越積越厚重,終於第一次的爭吵在冷戰中爆發不可遏製,最後兩個人都累了,怒火也煙消雲散。
那年寒假,兩個人麵對麵的坐著,我看著陳瀟寧熟悉又陌生的臉,忽然湧出一種舍不得的衝動,他大概也是,於是又重歸於好。
可是,一次的齷齪,仿佛一根鮮血淋漓的導火線,將那些不滿,鬱悶,惱怒一股腦的串聯在一起,兩個人盡管冷靜克製,終於走到了崩裂的邊緣。
而將我們推向深淵的,就是陳瀟寧的移情別戀。
很多年後我都不敢去想那個分手的夜,連鼓起勇氣在腦海中重播一遍的勇氣都沒有。
可是,我竟然在一年後能夠微笑的跟陳瀟寧打招呼,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我把對他的溫暖轉移到了另一個人的胸膛。
那個人就是徐可林。
大概每個女孩子到了我這樣的年紀,都會這樣看待自己喜歡過的男生。
初戀是最美最甜的,可是一圈子下來卻發現初戀隻是自己腦海中杜撰的那個人的倒影,而想象中的,卻不是最適合的。
下麵的過程就是不斷尋找合適的男生,有人說初戀是最刻骨銘心的,而徐可林之與我,也許是我生命中最難以抹去的劃痕。
佛曰,人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
因為得不到,所以最刻骨。
陳瀟寧沉默了一會,又站起身去了別人身邊,和他們談笑風生,我掏出手機,發了個信息給薛問樞,“你晚上出來麼?火鍋吃的太膩了,我想吃雞絲辣湯。”